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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認得她麼?”一旁的趙戎再也按捺不住,扣住寶贊問道。寶贊嚇了一跳,仍舊點頭道:“認得。我姐姐說,這鞋子也是那夫人送我的!”
抬了腳,剛要炫耀,卻見方才還溫言以對的恩公突然變了神色,如發了瘋一般對著那鞋子發了一會怔,而後尋了把剪子便要將他的鞋子剪開。
“不可以!”寶贊蹦躂著要搶回自己的鞋子,只見恩公三兩下剪開他的鞋底,將將剪開右腳的鞋子,一張白布條赫然呈現在眾人跟前。
“那是什麼!”寶贊要問,恩公忽而握住那布條,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捂著臉,一聲聲念道“研兒,研兒……”
寶贊嚇了一跳,心下想著恩公莫非是個瘋子,一旁的笑臉管家抱住他便往外走。
陶墨言兀自哭了片刻,趙戎將布條從他手中抽出,只見上頭簪花小楷寫著一排字,或許是因為那孩子走的路多,字泡了汗水早就糊了,只能隱約認出字的輪廓——墨言,當心九王。
“這是研兒的字,這是研兒的字!”心裡頭積鬱了許久的憂傷忽而變成了狂喜,趙戎捧著那字條恨不能親上兩口。
周子安站在一旁,只覺整件事匪夷所思,看著兩人狂悲狂喜起伏不定,他倒成了最冷靜的人。
“墨言,現在怎麼辦!”他低聲問著。
人證、物證齊全,可對方偏生是個王爺,還是當今萬歲爺心尖尖上的人。陶墨言即便拿著東西去告御狀,一邊是毫無相關的外人,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聖上願意聽誰的,尚未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陶墨言竟沒一個能為自己伸冤的地方。
可若是硬搶……他們無人無權,如何搶得過!
周子安活了這麼多年,向來恣意放縱,頭一回生出深深的無力感。一旁的趙戎漸漸安靜下來,面色凝重,向來也是想通了此種干係。
二人齊齊看向陶墨言,只見陶墨言倏然抬起頭來,眼裡精芒大盛,身上氣息卻沉靜地可怕,緩緩吐出兩個字來:“太子。”
前一世陶墨言活得不長,卻見證了太子和九王之間的爭鬥,在九王登基後長達數十年,直至陶墨言過世前,當時身在朝野的趙戎便時常同他嘮叨朝中秘聞,一樁兩樁,拼湊成了一個大的朝堂局面。
如今想來,或許只要一兩樁大事,便足以改變目前的狀況。
一兩樁秘聞,換宋研竹一條命,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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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時至子時,萬籟俱寂,打更人沙啞的聲音伴著木棒敲擊的聲音迴盪在靜謐的夜裡,遠遠地傳來,帶了回聲。
宋研竹睜著眼望著四周的帷幔,看了片刻,忽又坐起來。
自從那日傷了朱起鎮,他已經連著幾日沒來看她。這原本是個極好的訊息,只可惜,至那日後,屋裡所有的銳器都不見了,甚至連帷幔都變成不耐撕的輕紗,連看守她的人都變多了。
宋研竹隱約聽見低聲的啜泣聲,沿著聲音摸出去,果然見寶蓮捂著嘴在哭。她輕聲問:“你怎麼了?”
寶蓮忙擦了眼淚,道:“吵著夫人休息了麼?”
“沒有。你為什麼哭?”宋研竹再問,恍惚想起來,似乎好幾日不曾聽寶蓮說起弟弟的訊息,“寶贊出事了?”
寶蓮聞言,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奴婢和他約好了今日到牆邊領東西的,可是等了半日也不見他。奴婢不放心,便託府裡的小廝出去找,結果他們說一天不見寶贊,不知上哪兒去了,奴婢就怕他是不是被人拐走了。”
“不見了?”宋研竹訝異道,心裡頭劃過一絲異樣,勸寶蓮道:“他瞧著很機靈,你別太擔心,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