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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
可不說就能廝守永遠麼,在他說保重之前,我們難道不是已經時過境遷,回不到七年歲月的最初那個季節。
薛壤,我不愛你了,昨夜的意外讓我心裡眼裡滿是對霜兒的愧疚,看到你簡訊的時候我才驚覺第一時間擊潰我的竟不是對你的虧欠,誠然我不信承諾,畏懼婚姻,和你的家庭五行犯衝八字相剋,可這些都掩蓋不了一個殘酷的事實,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在最冷最冷的天氣裡敲開宿舍窗戶遞進來一支糖葫蘆的男孩兒,騎著沒鈴的二八腳踏車載我逛遍前海後海昆明湖的男孩兒,每學期開學凌晨五點起床去西站接我回校的男孩兒,捏著一朵極醜極醜的非洲菊訥訥說開朗我可不可以做你男朋友的男孩兒。
從大一到研二,從少年到青年,從兩情相悅到談婚論嫁,他付出了多少,我不曾虧他一分一毫,大冬天早晨第一節課他起不來我替他記筆記,他生病我陪他去醫院徹夜守著他輸液,走路我不要他拎包逛街我不要他付賬,他送我什麼我一定精心挑好匹配的禮物送回去。我一直洋洋得意於自己不撒嬌不任性,體貼又幹練,絕對是新時代好女友好伴侶,原來所謂的自尊自立,自愛自強,不過是因為我從來沒為這段關係,投入過徹底純粹的感情。
我從小缺愛,渴望被愛,薛壤這樣溫暖敦厚的男孩兒向我張開懷抱,我簡直沒有任何抵抗力。
可事實上,我還是躲在那層透明無形的外衣裡,不曾有勇氣破繭而出,正如薛壤說的,其實四年七年不重要,我只是押下了我輸得起的賭注,不交心給他,不放任自己。我不相信薛壤,事實上我誰也不指望,當初相愛的激情隨時間褪色,我還站在原地,薛壤越走越遠,現實如潮水席捲而來,我們走散了,就算能去約定的地點集合,也已經不復當初攜手時的憧憬與默契。
難怪在紅螺寺的鯉魚池邊,十個硬幣那麼久的時間,我許不出一個具體而微的心願,形而上的、語焉不詳的祈求,上天都愛莫能助。
許多年前有對姐妹組合唱道,你說不愛我,才愛上她,和變心不一樣。這是負心郎叫人憤慨的說辭,卻驚人準確地描述了我的領悟。沒有蘇湛,我依然留不住薛壤,有了蘇湛,我才知道薛壤和我,原來只剩下初見。
元旦後第一天上班,我請了假,不怕蘇湛多想,電話裡我的鼻音媲美最破舊的風箱。他說我送你上醫院,我說不用,燒已經退了(雖然還有38度),他說我下班後去看你,我說別來,我家單元門門禁壞了,我還得下樓給你開門。
節後第一天事情不多,也沒幾個騷擾電話,中午我吃完了冰箱裡最後一點存貨,傍晚只能下樓覓食兼補充戰備糧,剛換好衣服抓起鑰匙錢包就聽門鈴大作。
“Joey讓我來的。”蘇湛拎著一兜打包飯盒底氣十足地宣告。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知道讀者能不能理解這章小米的心態,顯然我不打算為小米開脫,只要名義上還是薛壤女友,她的行為就構成了精神出軌,但現在她發現沒有蘇湛,自己也無法和薛壤再走下去了,不是見異思遷,是心已經不在那兒了。
心冷的原因仍舊是她成長期的家庭變故,小米是個極度缺愛的孩子,有人來關心她溫暖她她就跟著人走(所以女兒要富養,說的是要給她很多愛,而不是要給她很多錢,這點太多家長誤解了)。她走著走著終於發現誘惑自己的不是薛壤這個人,而是被愛的感覺,當這種感覺和走進婚姻要面對的種種問題狹路相逢,虛無縹緲的意識怎麼敵得過滾滾而來的殘酷現實呢。
水碓湖是北京地名,就在藍色港灣旁邊。有北京的筒子看本文的麼,吱一聲兒唄……
本章開始日更一章,看在日更3000的份上求包養,求按爪,求意見,求……反正什麼都求吧……作者你不會太貪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