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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四月二十八,白天美人初見,晚上皇宮家宴。
姜初照對選妃確實上了心,他命蘇公公負責整件事,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問他,並嚴肅囑咐,這件事不要讓太后操心,讓太后好好休息。
於是等美人進宮這幾天,哀家就真的在頤養天年。
但上一世的這時候,我卻沒這麼清閒自在。
當時恰逢月事來臨,整個人又痛又冷,憔悴不堪,還得裡裡外外替姜初照這混蛋張羅,因為太妃們都不是他的親娘,沒有人管他。
就連我常去請安的孫太后,聽到姜初照納妃,也只是點了點頭,拉著我的手說了一堆沒用的漂亮話,絕口不提來幫忙。
可憐那時的我已經自顧不暇,卻還是替姜初照覺得難過。
就這樣想起他少年時候。他打小就不太願意在皇宮裡待著,總是在喬正堂下朝的時候跟著他來我家,當時只曉得先帝子孫稀薄只有太子殿下一個孩子,殿下是想有個陪他玩的同伴,而我恰好與他同歲,他覺得我跟他一起玩很合適,所以才經常到宮外找我。
後來進了宮裡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整個皇宮是沒有溫度的,那些鶯鶯燕燕尚且年輕的太妃們,沒有一個人是關心姜初照的。
他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在西疆打仗時會不會流血、會不會死,去北疆狩獵時會不會冷、會不會被獵物偷襲——連我一個外人都會擔憂,卻沒有一個太妃會在意。
從他母后過世開始,到他雙十那年成家繼位,姜初照得到的來自長輩的溫暖,寥寥無幾。
他也有點可憐呢。
我徹底放棄了這群太妃,帶著丹棲宮沒有眼力見又愛偷懶的下人們忙前忙後,裡外操心。
到了晚宴各宮嬪妃紛紛入座,我已是強弩之末,什麼都吃不下,什麼美景都無法入眼。掐著掌心讓自己保持清醒,提醒自己千萬撐住,不能在一堆新人裡倒下去,那樣本宮就輸了。
本以為已經做好了皇后分內的事,沒有給自己丟臉,也沒有給姜初照丟臉。可最後卻因為臉色確實不好,整個宴席從開始到結束我沒辦法笑,於是就被姜初照用小肚雞腸這種詞冷嘲熱諷了一頓。
他太過分了。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被人說過小肚雞腸呢。就連經常罵我、覺得我處處不行的喬正堂,有一天喝醉了強迫自己列舉女兒的三個優點的時候,第一個都是阿厭很大度,罵她再多遍她都不生氣,當然也許根本沒聽到腦子裡。
我低頭不語,但眼裡全是水霧。他要是肯轉頭看一看他身邊的我,就知道我快被他說哭了。
但他沒有看,他眼裡全是新來的美人。
我嫁給他還不過三個月,好像就已經顯舊了。
歲月蔥鬱,故人荒涼,不外如是。
我慢慢地把眼淚收了回去,再抬頭的時候,殿中央表演節目的已經成了餘知樂。我清晰地看到姜初照捏酒盞的手指頓了頓,酒水從杯盞裡灑出一些。
他看上餘知樂了,別的美人在殿階下表演節目的時候,他這酒盞端得超級穩當,唯有餘知樂出現的時候,他慌了手腳。
在這時,姜初照才轉頭看我,殿內是宛轉悠揚的琴音,面前是攝人心魂的眼神。
「餘婕妤同皇后長得很像,」他眉睫緩緩地動了一下,然後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但是她看上去,比皇后乾淨許多。」
又來了。一天不諷刺我髒這王八蛋就難受。
我輕聲笑了笑,也湊到他耳邊:「那陛下今晚就去找她吧,讓她澡也不用洗,口也不用漱,你連著睡她個七天八天的,反正她乾淨呢。」
姜初照又把手指收緊,倘若酒盞不是金子做的,他大概能把它捏碎。
這宮裡有個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