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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然讓醫院送來輪椅,季亭山坐著,他在後面推,一老一少在外面等著季清識換衣服出門。
車一開進萬景,大門緩緩向兩邊開啟,季亭山瞠目結舌,問鍾然:&ldo;你這房子得多少個平方啊?&rdo;
鍾然也忘了,想了想含蓄的報了個整數,&ldo;一千?&rdo;
&ldo;那你家得幾口人住啊?&rdo;
&ldo;就我一個。&rdo;
鍾然透過後視鏡看見老爺子吃驚的樣子,心裡暗自懊悔,早知道找一套正常大小的公寓,老人家心裡彎彎繞繞多,萬一因此覺得他和季清識不合適,豈不是前功盡棄。
宋叔等在門口,季亭山下車坐上輪椅,宋叔就推著他前庭後院的轉了一圈,回來之後季亭山已經有點飄飄然了。
拉著季清識嘀嘀咕咕耳語兩句,鍾然在旁看見,內心竟然略有忐忑。
等宋叔推季亭山去轉房子內部,他才拐彎抹角的問季清識,季亭山跟她說了什麼。
季清識淡定回:&ldo;你說少了,你這房子兩千平。&rdo;
&ldo;……&rdo;
那邊宋叔還在歡快的給季亭山介紹各處佈置。
鍾然神色變幻,過了會,季清識看見他走過去,不知和季亭山說了句什麼,才回二樓房間換衣服。
季清識挪過去問,季亭山也頗有些困惑,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把鍾然那句話轉述給她。
&ldo;他說這房子是他租的。&rdo;
季清識:&ldo;……&rdo;怔愣兩秒,生生氣笑了。
寧川交通恢復之後,楊世杭便趕著飛過來給齊老爺子拜年,送年節禮,順便給鍾然送東西,這會正到萬景。宋叔帶著季亭山和季清識在二樓參觀,兩個人便在一樓客廳說話。
楊世杭從兜裡摸出個絲絨盒子,抬手扔過去,&ldo;老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雙手捧著給你送過來。&rdo;
舊舊的絲絨盒子裡是老式紅絨布袋子,依舊是老金敗絮其外的作風,裡頭藏著的玉鐲觸手生溫,柔光瑩瑩,一眼就知並非凡品。
鍾然看過之後,就原樣收起來,溫潤光澤再度掩埋在不起眼的布袋子裡。
楊世杭往二樓方向一瞥,&ldo;不送過去?&rdo;
&ldo;以後再說吧。&rdo;鍾然說。
那會楊世杭去買玉料,他也在,玉石房間走一圈,他讓老金再找一塊差不多的石料出來,還做美人條。
新是新,舊是舊,不能並為一談,也不能遮掩裂隙。
道理都懂。當時卻不知在想什麼,大概存了點自欺欺人的心思,碎了就再做一個,至於能不能恢復如舊,珠還合浦,他心裡也迷惘。
所有的資本和驕傲都不值一提,連他自己覺得好的東西也不敢輕易捧到對方眼前,瞻前顧後,如履如臨。
不過是當局者迷。
第75章
季亭山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裡裡外外轉了一圈,又多走了幾步路,便有些體力不濟,露出疲憊神色。
宋叔趕忙引著季清識把季亭山扶到二樓一間客房休息,客房都是早就收拾好的,季亭山躺下之後迷瞪著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宋叔帶著季清識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客房對面的房門關著,宋叔一面關門,一面隨手指道:&ldo;這間房放的都是二少爺小時候,還有上學時候用的東西。&rdo;
季清識聽到,便不自覺往那房門多看了幾眼,宋叔察覺,臉上起了笑紋,和聲道:&ldo;進去看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