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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田一笑:&ldo;我聽說有個團長,本來名叫張小三,後來當了團長,就把大名改成了張嘯山。你別說,這名字改得還真不錯。&rdo;
葉春好笑了起來:&ldo;可不是。這樣的事,原來聽著只當是笑話,可是如今再看,倒也覺得並不荒誕,也有道理。&rdo;
說完這句話,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張家田是假輕鬆,她卻是真輕鬆,以至於低頭喝完了一小碗湯,又多吃了幾口菜。
天矇矇黑時,張家田送葉春好回了雷府。
然後他回了他這處新宅。那葡萄酒喝著像果子露一樣,卻真是有點兒後勁。他一進院子就暈了,於是一屁股坐在了正房門前的臺階上,他扯開衣領吹涼風。
回想自己今晚的所言所行,他越想越是後悔,就覺得自己說得不漂亮,做得也不漂亮。這樣重大的告白,自己怎麼腦子一熱就說出口了呢?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再等一等呢?
他胸中悶悶的作痛,只覺得自己怎樣做都是不好,簡直走投無路。深深的垂下頭去,他用手指頭在臺階上亂畫,畫著畫著,他發現自己畫出了一個&ldo;嘉&rdo;字。
於是魔怔了似的,他反覆的勾描&ldo;張嘉田&rdo;三個字。這個叫張家田的小子幹什麼都幹不好,丟人現眼,他要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了,他不要再當這個張家田了。
從此刻起,他是張嘉田。前途無量的張嘉田。
第十九章 重任
禮拜天的下午,葉春好推開兩扇窗子向外看,見院內站著亭亭玉立的三姨太太,便莞爾一笑:&ldo;你啊,來早啦!&rdo;
三姨太太走過來,向她一抬手:&ldo;你自己瞧時間,都三點多了,還早?&rdo;
葉春好低頭一瞧,見三姨太太那水蔥似的中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戒面卻是一隻小小的鐘表,刻度和指標都是清清楚楚。抬手摸了摸那透亮的表蒙,她問道:&ldo;這又是哪裡來的稀罕東西?&rdo;
三姨太太答道:&ldo;正經的瑞士貨,有意思吧?你要不要?&rdo;
葉春好從房門中走了出來:&ldo;我不趕這個時髦,我不要。&rdo;
三姨太太對著她眉飛色舞一揚臉:&ldo;你別買,等我戴幾天過新鮮勁兒了,就送給你。&rdo;
葉春好伴著三姨太太向外走去,夏日的涼風掠起她耳畔的短髮,她覺著舒服,忍不住快走了幾步,走過之後又停下來,因為想起三姨太太穿著一雙高跟鞋,怕是要追不上自己。三姨太太在後方笑道:&ldo;你倒是走哇,我看你走到哪裡去!&rdo;
葉春好笑著不說話,等她趕上來了,才和她挽著手臂,親親熱熱的往外走。今天她得了清閒,所以應了三姨太太的邀請,兩人一同逛東安市場去。兩人並肩往大門口走,不料半路在那長長的迴廊之中,卻是迎面遇到了雷督理和白雪峰。
雷督理今天居然也知道了熱,穿一身飄飄的絲綢褲褂,領口敞著,鞋趿拉著,袖子也挽著,一路背著手往前走。葉春好看慣了他衣裝筆挺的模樣,此時驟然一見,不知為何,簡直覺得他這樣子有點像是半裸體。
兩男兩女,狹路相逢,哪個也逃不脫。三姨太太笑道:&ldo;我倆出去玩兒去,要不要帶你一個?&rdo;
雷督理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側身給她們讓了道路。葉春好跟著三姨太太匆匆走過去,而雷督理盯著她的身影,就見她穿著一件白底藍花的薄紗長衫,露著雪白的脖子和小臂,周身沒有半樣首飾,有的只是一身半新舊的衣,和衣裳包裹束縛著的一具肉體。這樣的女人,擁抱起來會非常的舒適和安全,通身硬的是骨,軟的是肉,不會有金銀珠玉硌著他、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