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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說若暗害之人知道修遠沒死,必然會再另生計策,不如將計就計,謊稱修遠已死,掩人耳目,咱們再伺機而動,想辦法來救出修遠。”
“這計策不錯,暗中謀劃之人,最是防不勝防,只有先矇住了他們的眼,才能有時間另做打算,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向外稱病,說我因喪子之痛一病不起,為防他們起疑心,由你出面操持喪事,只管照真的去辦,務必要騙過這些人。”
言罷她又讓奶孃去把鑰匙取來,將府上鑰匙交給了周盈。
“我稱病這段時日,府上一切事全都交給你,如此他們才能相信修遠是真的死了。處理完這些事,再找修越幫忙,務必要見上這群山賊一面,今日之交易壞了,再重新談交易便是,只要是能將修遠平安救回來,我就是變賣全部家財也在所不惜。”
盧修城親耳聽聞修遠的死訊,又眼見了盧夫人因喪子之痛昏厥不醒的場面,只覺得很是解氣,盧修越同宗族議論該將山賊如何時,他全力支援將那夥山賊徹底剿滅,一來可為一方百姓造福,二來也可為修遠報仇,讓盧夫人也能聊表欣慰。
對於剿滅山賊一事,除盧修城大力支援外,剩下的宗親們則都是持觀望態度,實則心中很是不希望勞師動眾走這一遭,那群山賊盤踞已久,要剿滅也不是一朝一夕,何況滅賊必少不了要用銀子,近兩年來范陽都是大旱,本就錢糧吃緊,又哪有閒錢去滅賊。
滅賊一事上沒人發表意見,就愈發顯出了盧修城在這件事上的出頭,他本也不想太過出眾引人注目,見眾人都不吭聲,他也只好收斂,等著家主發話。
準老爺子幾十年如一日的威勢逼人,一開口便鎮住了全場的異動:“常言道先禮後兵,這其中還有個謀字未用,此事大可以從長計議,未必要一開始就兵刃相見,但若真到了兵刃相見之時,身為宗族一員,也是誰都逃不開的,今日至此,諸位先回去,修越你留下。”
盧修城聽聞家主將盧修越留下了,卻沒留下他來,有些不甘心,走得時候故意磨磨蹭蹭地,豎著耳朵想聽到些什麼,然快走到門口了準老爺子都一直不吭氣,只得訕訕地離開了。
他走了之後,準老爺子讓人將門掩上,又驅散了服侍的下人,才與盧修越面對面在裡間香案前落座。
“如今我確實老了,對宗族事物也有些力不從心,他們覺得我快從這個位子上下來了,一個個腰板直了,說話辦事也開始不講究起來,原本我覺得這樣亂一亂也好,等到我卸任之後新家主繼任,正好可趁著整肅綱紀在族中立一立威信,因而對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時至今日,這般放任自流恐怕是不行,能放縱到失了分寸和人性,這樣的人就好比肉中刺,留著時必然時時刻刻讓人不舒心,不如趁早拔除,徹底除了後患才是。”
“話雖如此,但畢竟是……總歸有些不忍下手。”
盧準喝了一口茶,道:“治家之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再難的事,但凡有心就不會覺得難,但掌管一個宗族,偌大家族中的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就更需獨具慧眼,能看出哪一條根爛了該減掉哪些又與他交錯,該全部都減去,還是留著別有用處。治家不僅要有智慧,有眼力,重要的還是手腕,權衡的,安撫的,還有必要時狠下心的。”
盧準說著倒是想起一些事來,無不惋惜道:“從前族中盛傳我偏看中修遠,欲將家主之位傳給他,若說修遠這孩子,謀略,智慧,心胸其實與你都不相上下,唯有一點不同,便是他為人灑脫,而你則更為沉穩,先前我確實很喜歡他,卻不是因為他適合做下一任家主,而是他身上有些東西同我少年時很相像,卻不想這份喜歡被有心人會錯了意,最終害了他……如今同一輩中,唯獨你出類拔萃,但離家主之位卻還差了一點火候,這其中到底差了什麼,你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