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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響。下半場開球。

此時，只要海軍隊一得球，二百八十名女兵手中的旗語便齊刷刷地呼呼有風，尖脆的嗓音同聲響喊：&ldo;全、速、前進！全、速、前進！……&rdo;海軍隊員士氣大振，速進一球。反之，陸軍隊員總是走神，女兵一喊，腳下就亂。不一會兒又被海軍踢入一球。海軍看臺湧起一波一波地道的&ldo;人浪&rdo;，歡呼聲如同海嘯一般。

姜佑生面前的電話響，他慢悠悠地提起話筒。

賀紫達：&ldo;你是一點兒沒變，用兵如用心眼兒，邪門歪道堪稱一絕。&rdo;

姜佑生：&ldo;柔能克剛。只是這一回，純屬被你逼的。&rdo;

賀紫達：&ldo;告訴你的隊員，我再讓你一球，平局罷手。&rdo;

姜佑生：&ldo;不，還是我再進兩球，讓你一球，五平罷手。&rdo;

&ldo;隨你！&rdo;賀紫達摔下電話，喝道：&ldo;參謀長，命令足球隊，不準朝那些女兵看一眼，目標海軍大門，能進多少進多少，進球者，記三等功一次！另外，你給我親自指揮部隊。&rdo;

&ldo;秦參謀，立即向球隊教練傳達司令指示！&rdo;說著，參謀長站起身，抓走陸軍啦啦隊隊長手中的紅旗。陸軍官兵在其指揮下，口號喊得震天動地，鬼泣神驚。

海軍參謀長：&ldo;姜司令，是不是您親自出馬？&rdo;

姜佑生似自語：&ldo;我們這是在幹什麼呢？算了，給他一次面子。我們都會有這可憐的一天。告訴我們的小夥子，制怒！不許在球場上動粗的，誰撒野，我記誰大過一次！&rdo;

參謀長：&ldo;這樣……我軍士氣……&rdo;

姜佑生：&ldo;你不會內松外緊嗎？通知部隊唱海軍軍歌，三部輪唱，不論場上出現什麼情況，一直給我唱到終場！&rdo;

球場上，激戰更酣。陸軍隊員動作粗野，海軍隊員敢怒不敢言，一勁兒搖頭嘆氣。比分牌上不斷變化，變至七比四，哨響。

陸軍狂歡。主席臺上的諸首長也神采飛揚。政治部主任戲謔道：&ldo;賀司令喲，七個三等功，今年我們政治部的立功指標可不好掌握啊。&rdo;

賀紫達的臉上反倒毫無喜色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半晌才開口：&ldo;就算你這個大主任最後給我一個面子吧。部隊回營後，你們政治部立即草擬一個電話通知，警備區的部隊絕對不允許因為一場球賽，歧視海軍戰友。另外，部隊近日少出營房，非出不可，在公共場合遇見海軍官兵，主動敬禮，上車要讓座，排隊要讓先。如果發生爭吵，我方戰士一律禁閉三天，幹部一律行政記過！&rdo;

主任理解地笑笑。

賀紫達：&ldo;還有，上週市委開會，議論到一件事，說目前地方醫院血庫緊張，希望駐軍部隊救急。我表了態，這事警備區包了，不必再通知海軍。參謀長……&rdo;

參謀長應道：&ldo;司令。&rdo;

賀紫達：&ldo;留下一千人，直接去獻血站。&rdo;

參謀長：&ldo;是！&rdo;

電話響。賀紫達看了一眼，吩咐參謀長：&ldo;告訴他，說我已經走了。&rdo;賀紫達轉身離去。

對面，姜佑生笑笑：&ldo;連祝賀的話都不聽。&rdo;

參謀長：&ldo;是不是留下一個連隊，打掃衛生？&rdo;

姜佑生：&ldo;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