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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碾子：&ldo;她，她有孩子了。&rdo;

&ldo;什麼？！&rdo;小碾子一下揪住大碾子的領子，&ldo;不是說她的病不能有孩子嗎？你怎麼讓她……&rdo;

&ldo;不要揪我的軍裝！&rdo;大碾子厲聲說了一句，又馬上緩和下來，&ldo;她心裡一直有兩塊石頭，我想請你們幫忙……化解。&rdo;

喬喬：&ldo;田解放，恭真你呀，要做爸爸了。&rdo;

大碾子：&ldo;喬喬，你恨我，但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算我求你，救救棗兒吧。&rdo;舒喬的臉痛苦地痙攣了一下，冷言道：&ldo;誰救過我？對不起，我已經約好了，馬上要去補習英語。&rdo;說完，喬喬進樓了。大碾子看著小碾子。半晌，小碾子道：&ldo;住哪？&rdo;

&ldo;臨時家屬院，七號房。&rdo;

小碾子徑後往院外走去。

家屬房，棗兒靠在床上，獨自啜泣。

有人敲門，棗兒忙擦淚：&ldo;誰呀？&rdo;

小碾子推門進來。棗兒驚得手絹落地。小碾子裝做滿不在乎的樣子，樂呵呵、大咧咧地把屋子看了一遍：&ldo;挺不錯的嘛，家到底是家呀。&rdo;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棗兒，故作驚訝，&ldo;喲，黑棗兒快變成白棗兒了。&rdo;小碾子笑著。

笑畢，屋裡出現冷場。小碾子使勁找出一句話：&ldo;棗兒，我爹我娘好嗎？我還是當兵後第四年探過一次親。&rdo;棗兒點點頭。

小碾子：&ldo;爹的病？&rdo;

棗兒：&ldo;田大叔用了你的藥方，好多了，地裡的輕活都能幹一些了。&rdo;

小碾子：&ldo;哪是我的藥方，是我有個戰友，他和他姑姑懂中醫，神得很。&rdo;

話又說盡了似的，屋裡又冷下來。好一會兒，棗兒怯聲道：&ldo;小碾子哥，我對不住你，但求求你，千萬別恨大碾子。我這條命，是他差不多用了半身的血換來的。&rdo;

&ldo;所以你就嫁給了他！&rdo;小碾子終於憋不住，吼了起來，&ldo;要不是我當兵的地方遠，三個月才能見一次報紙、家信，我也會趕回去，把全身的血給你！怎麼也不會叫那個狗雜種鑽了空子！&rdo;

門外，大碾子坐在臺階上，默默地吸菸。屋裡小碾子還在喊叫：&ldo;我不但恨你，更恨他！他是個賊！&rdo;大碾子狠狠把半截煙掐斷在手上。

沉默了一會兒，小碾子緩和下來：&ldo;不過，好男人他算不上，好軍人還算一個，他媽的，那天在海上把我折騰得夠嗆。他將來肯定比我有出息。棗兒，過去的事就算過去了，好好跟他過。這樣吧，你再親我一下，一切就算完了。&rdo;

小碾子故意沖窗外說最後一句話。臺階上，大碾子一下站起來……屋裡傳來小碾子的大笑聲，大碾子知道是開玩笑，也笑了笑，罵道：&ldo;狗東西！&rdo;

&ldo;你！進來吧！&rdo;小碾子在屋裡喊。大碾子猶豫了一下，走進門去。他看看棗兒，棗兒還在為小碾子剛才那句話抿嘴笑著。

小碾子：&ldo;棗兒，以後再來看你。&rdo;棗兒點點頭。

小碾子走出門。大碾子跟著：&ldo;謝謝你，小碾子。&rdo;小碾子低聲惡氣地：&ldo;呸，搶了人家的媳婦，還要說謝嗎？拿來！&rdo;小碾子向大碾子伸出一隻手。

&ldo;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