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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兒端著一碗荷包蛋，走到鹿兒身邊，輕聲道：&ldo;鹿娃，又是下半夜了。&rdo;
鹿兒：&ldo;姑，說過多少次了，別總陪著我。&rdo;
鹿兒看著桌上的一大攤：&ldo;也不知成不成？&rdo;
根兒：&ldo;這地方，收音機能聽清楚就不錯了，還從來沒聽說能看電視。&rdo;
&ldo;試一試嘛，村裡的生活太乏味了……您快回去吧。&rdo;
鹿兒送根兒到門外。周天品正好從夜幕裡走來。
周天品：&ldo;剛下部隊回來，路過。&rdo;
根兒：&ldo;走吧，回家吧。&rdo;
周天品看見鹿兒手裡的夾子：&ldo;這是什麼？&rdo;
鹿兒：&ldo;軍區發的情況資料，上面說，美國人正嘗試把多臺異地的計算機連線起來，起了個名，叫阿帕網。&rdo;
周天品：&ldo;有什麼用？&rdo;
鹿兒：&ldo;還不太清楚。&rdo;
周天品：&ldo;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rdo;
鹿兒：&ldo;軍區情報部忙不過來時，會請我幫著翻譯一部分資料。&rdo;
&ldo;組織批准的就好。翻出來後，讓我也看看。&rdo;
鹿兒：&ldo;哎。&rdo;
清晨，棗兒滿面紅光，很有精神地梳著頭。
病友羨慕地看著：&ldo;真是小夥子的血啊，四百西西，賽過靈丹妙藥！&rdo;棗兒愣了一下：&ldo;你說什麼？&rdo;病友誇張地比畫著：&ldo;你不知道，昨天你那個大軍官男人，整整輸給了你這麼一大瓶子血！&rdo;
棗兒怔怔，頗為感動。
集市上，大碾子割肉、買魚……過道里，大碾子在小爐子前煎藥、燉雞……病床前，大碾子端著熱水，讓棗兒洗腳，棗兒極不好意思地把腳放進去……醫療室，大碾子又在為棗兒輸血，棗兒眼角的淚不住地往下淌……
田園，風光秀麗。
小徑上，大碾子呵護著棗兒，散著步。遠處，大年夫婦看著大碾子和棗兒的背影，說不出是喜還是憂。
田妻：&ldo;唉‐‐他們別是……怎麼跟小碾子說呢……&rdo;
吉普車載著鹿兒，駛進了俄羅斯族村莊。
鹿兒興高采烈地抱著他的電視機。孩子們追著車歡呼。
薇拉家，鹿兒除錯著電視。屋裡擠滿了謝廖沙等小夥子和村民們。薇拉含情脈脈地望著鹿兒忙活。電視終於先有了影象，首先出現的是一頭大象，眾人一片驚呼。又出現兩隻老虎，眾人又一片驚呼。接著，出現了一大群麋鹿，眾人站起歡呼，帽子扔得亂飛。
鹿兒興奮地對著電視機拍拍打打，終於聲音也出來了……
但屋子裡漸漸安靜下來，人們的面色有些尷尬。滿頭大汗的鹿兒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薇拉走到他身邊，輕聲說：&ldo;關了吧。&rdo;鹿兒這才注意電視裡的解說‐‐原來是俄語的！節目是國界那邊的！
鹿兒慌忙關了電視，呆立著。眾人無聲地一一走出房門。鹿兒優立如石。
營區，禁閉室。
門外，立著一持槍哨兵。室內，鹿兒抱頭坐在草鋪上。他的腳邊扔著那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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