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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冷笑：&ldo;紅衛兵，你知道這是屬於什麼性質的問題嗎？！&rdo;
盼盼流著眼淚把自己的&ldo;紅衛兵&rdo;袖章摘下來，交給組長：&ldo;我知道。剛才媽媽……我們斷絕了母女關係……&rdo;
杜主任的眼睛漸漸有些紅。農工們開始騷動，不滿：&ldo;不就是送點兒藥，送點兒水嘛！&rdo;
&ldo;一個孩子，這算什麼？&rdo;
&ldo;再說本來就該講政策，公安局都得給犯人水喝。&rdo;
&ldo;謝副校長也太狠心了！&rdo;
杜主任走近組長，低聲道：&ldo;組長同志，再過兩天整個海南要搞文藝匯演，這女孩子是我們幹校宣傳隊的半臺戲，我看讓她檢查檢查……啊？&rdo;
組長揮揮手：&ldo;你看著辦吧！&rdo;說著悻悻地擠出人群。
農工們&ldo;噢&rdo;的一聲，一鬨而散。
天很晚，盼盼才回到家。石娥一把摟住她：&ldo;好盼盼，媽媽謝謝你！&rdo;盼盼狠狠推開石娥，和衣躺到床上：&ldo;用不著謝，我是為我自己！你和那個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我怕別人會罵我是……&rdo;
石娥從鍋裡端出煎雞蛋、紅燒肉的手一抖，脫口問：&ldo;會罵你什麼？&rdo;
盼盼：&ldo;你心裡清楚！我已經這麼大了，都有壞小子給我寫紙條了，我什麼都懂！&rdo;
石娥心虛，軟下來，把飯菜端到床前，好聲好氣地：&ldo;別耍孩子脾氣，看，媽媽慰勞你什麼？&rdo;
盼盼一揚手，把託盤打翻在地，她高聲吼叫道：&ldo;我恨你！我也恨那個人！你們是壞大人，你們肯定有鬼！我的爸爸是誰？是他嗎？一個大官？！一個黑幫？！一個老流氓！你們沒結婚就那樣了，就給我的一輩子扣上了一頂&l;私生子&r;的臭帽子，永遠永遠摘不掉！到死也摘不掉！&rdo;
石娥呆住了。
盼盼又喝問：&ldo;賀解放是誰生的？他是我的親哥哥，還是同父異母的哥哥？！&rdo;
石娥無語。
&ldo;告訴我，告訴我，求求你，你們別再瞞我、騙我了！&rdo;
石娥無語。
&ldo;說啊……說啊說啊……&rdo;
石娥張張口，仍無語。
&ldo;我恨！我恨我恨我恨！&rdo;盼盼使勁放下蚊帳，擁過身，把臉轉向牆哭著。
石娥呆若冰石。
大石山，晨霧濃濃。
徐老闆又拄著拐上山了。他這回沒有提籃子。進了院門，徐老闆見鹿兒在灶房做飯，叫道：&ldo;鹿兒，你也來。&rdo;鹿兒看看徐老闆，感覺有什麼大事，放下勺子，走了出來。
徐老闆自己搬了張凳子在根兒的床前坐下。他抬起根兒的一隻手試了試，仍無任何好轉跡象。徐老闆看看根兒，看看鹿兒，又看著根兒，緩緩開口：&ldo;根兒，我幾天沒上山了。今天上來，我想把我心裡藏了多少年的一句話說出來，以後就再也不來了。&rdo;
根兒：&ldo;大叔，您要說什麼？&rdo;
鹿兒的眼神有些複雜地注視著徐老闆。
徐老闆：&ldo;我那個藥材鋪子，雖說早就公私合營了，但政府給了我不少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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