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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石榴盯著賀子達為難的樣子,似乎很快就猜出了賀要說什麼,半晌,謝石榴才冷言問道:&ldo;公事私事?&rdo;
&ldo;私事。&rdo;
&ldo;大戰在前,還談什麼私事!&rdo;
&ldo;這件事非得談。&rdo;
&ldo;我不聽!&rdo;
&ldo;我要說!&rdo;
&ldo;我不同意!&rdo;
&ldo;我要娶石娥!&rdo;
……沉默。
謝石榴怒視著賀子達。賀子達的目光起初閃避著,後來堅挺地迎著:&ldo;我決心要娶石娥。你雖然是她哥哥,但也不能搞包辦。&rdo;
謝石榴:&ldo;我不搞包辦,可你搞強迫!&rdo;
賀子達:&ldo;我沒有,石娥她也喜歡我,這你心裡清楚。&rdo;
謝石榴:&ldo;她喜歡你?笑話,她怎麼敢喜歡你!她是被你的軍長派頭迷住了魂,嚇酥了骨頭!是你的軍長派頭強迫她犯了傻,發了癲!她根本不是喜歡你!&rdo;
賀子達被謝石榴的如此看法鎮住了。但無可挽回的事實使他不能遲疑:&ldo;可我是真心實意地喜歡她。&rdo;
謝石榴:&ldo;伢子,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我把你看得透透的,你打仗把心打出了繭子,你需要女人,可你再也不會真的喜歡上哪一個女人。&rdo;
賀子達:&ldo;這話是在說你自己。你只比我大三歲,為什麼你不想再找一個?&rdo;
謝石榴:&ldo;賀伢子,莫要強辯,又要打仗了,把心思用回你的老本行去!&rdo;
賀子達:&ldo;我無論如何要娶石娥……&rdo;
謝石榴抓起輪椅上的柺杖,狠狠打了賀子達一拐。
&ldo;老號長,你打吧。&rdo;
謝石榴為自己的舉動愣了一下,他停下手,拄起拐就走。
賀子達忙問:&ldo;你去哪?&rdo;
謝石榴:&ldo;回老家!&rdo;
賀子達:&ldo;你不能強拉石娥跟你走!&rdo;
謝石榴低沉地說道:&ldo;石娥留給你,我走。&rdo;賀子達大驚,追上去,拉住謝石榴,服軟,乞求道:&ldo;老號長,我服了。你別走,石娥妹子的事……再說吧……&rdo;
樹後,走出一直偷聽的小姐。她滿臉失落,走回洋房。
洋房臺階上,博士故意問小姐:&ldo;你們誰是老鼠啊?&rdo;小姐&ldo;哇&rdo;地哭著跑進去。太太埋怨:&ldo;你就彆氣孩子了。&rdo;
博士興高采烈地走向那兩個軍人:&ldo;謝石榴,我要在一週之內給你安上當今世界最先進的假肢,讓你更像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軍人!&rdo;
賀子達:&ldo;好!要多少錢我們給多少錢!&rdo;
博士:&ldo;這回我分文不取!&rdo;
賀子達:&ldo;為什麼?&rdo;
博士笑道:&ldo;你是這個世界上讓我女兒哭鼻子的頭一人!哈哈哈……&rdo;
大軍開拔。
送行的火車站上,謝石榴已扔掉柺杖,雙腿打著綁腿,別著軍號,背著大刀,威風八面。他身邊站著醫學博士、太太、小姐,還有石娥、大碾子,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