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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張向陽坐著簽字,「大家都辛苦了。」
「是啊,最近他們都忙,忙得都見不著人影,等夏招招來的那批新人進來實習,大家肩頭上的擔子就能輕點了……來,這裡再簽個字。」
張向陽近乎麻木地簽了三四個名字。
上面寫的是什麼,他已經不是很在意了。
他沒有與人討價還價的資本,他只想簽了字,儘快離開這裡。
「好了。」
字全部簽完,兩人似乎同時鬆了口氣。
hr道:「你的工位上還有些私人物品,你是要帶走呢,還是我們這邊保潔幫你處理了?」
「我想去收拾收拾。」
「那你儘快。」
「好。」
張向陽站起身,提著手上沉重的包悄然地下了樓。
他心裡希望人最好都不要在,又覺得其實人在也沒什麼,剛才hr對他的態度也沒什麼異常,是他自己多心了,犯老毛病了——太把自己當回事。
張向陽懷著這麼自輕自賤的心情推開了二樓辦公室的門。
推開門後,他低著頭沒敢看,是一路低著頭走到自己工位那的。
辦公室裡有沒有人,有幾個人,他全不清楚。
開始收拾東西時,辦公室裡有了動靜。
先有人站起來走了。
他一走,就像是觸發了某個訊號似的,又有幾個人站了起來,陸陸續續的,張向陽聽著腳步聲,手上收拾的動作慢慢停下了。
他數了。
辦公室裡九個人,全走了。
張向陽依舊是低著頭,把東西收拾了乾淨,去了趟茶水間,出來之後,他提起包,覺得手上的包比來時要輕得多,單手捧著綠蘿,他低下頭,對那綠色的小植物道:「放心,我帶你走。」
他一手拎著包,一手抱著綠蘿,一推開門,門外站著的人齊齊地向他看來。
其實只是很短暫地一眼,他們也立即若無其事地避開了,張向陽卻覺得渾身的神經都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抽出來打了個結再重新塞回了身體,讓他忍不住戰慄,甚至扭曲。
這裡不是圖書館,眾人面前也沒有遮蔽的書,成年人也沒有竊笑議論,他們只是……避開他。
就像他的那些舍友所說。
「同性戀關我什麼事,別來惹我就行了。」
張向陽聽著,很憂鬱地想什麼是「惹」呢?穿鮮艷的衣服?塗脂抹粉?刮腿毛拎女包,還是……僅僅只是出現在他們身邊?
張向陽默默地抱著他的東西,從人群的邊緣走向樓梯口。
誰也沒看他。
張向陽忽然想起大學時他看過的一個影片。
男孩舉著「我是gay」的牌子在大街上索求擁抱。
有很多評論認為這個人矯情做作,用自己的性向來博取流量。
張向陽心中其實也暗暗有些同意。
何必這樣舉著牌子對著眾人吶喊自己是異類還偏要一個擁抱呢?
張向陽抱著他的小綠蘿慢慢向前,他心想:他不要人抱他,他只要來個人看他一眼,像從前一樣就好。
「吱呀——」
樓梯門被從外面推開,張向陽受驚似的後退半步,陳洲的臉進入視線時,張向陽的腦海浮現出一句話——第三次了。
他與陳洲這樣隔著門,恰巧碰見。
張向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招呼,在對方明亮又銳利的目光下立刻又低了頭。
不一樣了。
陳洲現在知道了。
他會不會……很後悔曾向他釋放善意?
「來了。」
張向陽耳畔一驚,沒控制住自己的手,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