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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他們能有這麼心平氣和的一天,依萍看得眼睛都直了,那裡面燃燒著名為‘不可能’的火焰。
王雪琴看到她的表情,自然是知道這個沒心眼的女孩子在想什麼,雪琴眼帶不屑掛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心道你還當自己是陸家的大小姐嗎?以後你們母女連跟我斗的資格都沒有了,今天想看我的笑話,怎麼可能讓你如願!王雪琴再次轉過頭和幾個太太以及李嫂說話,再也不看依萍的方向,任她氣得跳腳。
陸振華在所有親朋的陪伴下過了他七十歲的生日,因為長年習武又保養得宜,他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十好幾歲。對於面前和樂景象他很滿意。至少在上海這片地方他不想再心存遺憾。
他早就吩咐了李副官,在公租界那邊買兩住離得很近的公寓,以後讓依萍母女還有李家都搬過去,多少能有個照應。八姨太以前沒少幫襯李副官一家,他們記著她的恩情,雖然依萍小姐莽撞了些,他們還是念在八姨太的情份,想著住得近了也好,他們家到底有個成年男人,以後說不定能搬上忙。
至於福煦路的房子,陸振華的意思是不能買,要給爾豪留著,外一他不想出國,那也要有個像樣的家才能取妻生子,而且爾豪逢年過節有假期的話,他也沒有地方去,不回家還能去哪。
傍晚客散各歸家,熱鬧了一天的陸宅也沉寂下來。陸振華站在窗邊獨自向外望,那背景看上去竟有些寂寥。如萍來到他身後,站了一會兒,看他還是沒有動的意思,走上前把窗子關上,天雖回暖了,春日的風還是很硬的,吹多了骨頭要酥了。
外面的冷風沒了,陸振華漸漸回暖,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如萍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輕輕開口說:“如萍,你知道你們的名字裡,為什麼都有一個‘萍’字嗎?”
如萍一怔,好像是他年輕的時候愛著一個叫‘萍’的女孩子,而沒有最終沒有結果吧。但是這件事連王雪琴都不知道,就不該是她能知道的,如萍輕輕搖了搖頭。
陸振華想起往事,聲音裡都帶上了惆悵:“說起來,這是個很老的故事了,你願不願意聽我講講?”
如萍當下點點頭,一個人心裡藏了件事,誰都不說地死守著,也是一種負擔吧。也許說開了,心境才能變得開闊。父女兩個便來到沙發小几邊,手捧著熱茶,開始聽起父親的陳年往事。
一個小時後,陸振華呷了口已經冷掉的茶提神:“所以自打萍萍去逝以後,我便心恢意懶,覺得親手打下的這片江山也沒什麼用處,最想要的還是從指縫裡溜走了。無論勢力是壯大或削減都不甚在意,東北那片土地到底還是斷送在我自己手裡。”
如萍當了一回好聽眾,然後輕聲說:“爸爸,逝去的人不會消失,只要你還記得她,她就永遠活在記憶中。珍惜眼前人吧!”如果人到晚年還在面懷中度過,那錯過的未免也太多了。
“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只是我這個年紀了,一走就漂洋過海那麼遠,只怕再回來見親人們一面也難。而且那些覺得虧欠的,終究成了遺憾。”
如萍微笑道,“您是想念在東北的哥哥姐姐了嗎?其實,有一件事,這一天忙亂我現在才想起來,爾卓來上海了,他在……”
“什麼,這是何時的事,他現在人在哪?”陸振華蹭地站了起來,明顯對這個多年不見的兒子很在意,當年雖說兩個有些分歧,可是親骨肉哪真能有隔夜愁呢。
如萍安撫道:“您彆著急,他是給你來賀壽的,只是他身份特別,所以才沒在那麼多人前出現,你想見他,我這就去找電話。”
陸振華擺擺手說:“既然他不方便出面,就別給他添麻煩了,還是我去見他吧。你知道他在哪裡落腳吧?”陸振華對他的工作也能猜到一點,謹慎是必要的。而且他也很想現在就見到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