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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到過南京,南京離揚州很近,在南京似乎能夠聞到一絲揚州的氣息。
真的希望有機會到揚州來看看你。有你作導遊,揚州最美好的地方,我一個也不會漏過。
廷生
一九九九年六月十八日
七、寧萱的信
廷生:
每天晚上我都在想著給你寫信,甚至每一個詞語彷彿都歷歷在目。可一個白天卻又被淹沒在紛擾的事務之中。不過我真的每時每刻都惦記著你,和你的信,就像一首老歌裡所唱&ot;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ot;。
&ot;花言巧語&ot;之後,還是真心請你原諒我的耽誤吧!
廷生,你這個人真有意思,又深沉又單純。你有令人折服的洞察力和鞭劈入裡的思辨能力,卻又有叫人憐愛和心疼的純情與脆弱,這樣的結合是多麼的難得與可愛啊!正所謂&ot;橫眉冷對市儈,俯首甘為情痴&ot;。
你的軍訓經歷使我一下子想起了李敖。多麼偶然,他也是對軍訓之壓制深惡痛絕,而決心&ot;特立獨行&ot;的。你一定讀過李敖的《預備軍官日記》,你們相似的人生道路,或許正是一種必然吧。
在沒有壓制的地方,人不會想要自由。就像一個養尊處優的人,平常吃滿漢全席也不會覺得很香,而一旦飽嘗顛沛流離、忍飢挨餓的折磨之後,他就連一碗稀粥也會喝得津津有味。所以,我想,那些強迫你們接受軍訓的人真愚昧--他們的本意是懲罰,是愚弄,沒有想到卻給了你們這樣一個磨礪的機會。
從反面來看,這個機會真難得,沒有經過那一年非比尋常的軍訓,你會成為今天的你嗎?
不知你欣不欣賞李敖的人生觀?我自以為李敖的人生觀是極健康、極人性的,也原應是極普通,極正常的,卻難為只有他一個人敢講。唯其敢於承認人性的缺陷,才卓然不群。他敢說自己的&ot;惡&ot;,又不以為恥,欣然接受,昭之與眾,這與魯迅先生的正視中國人的劣根性,卻依然苦痛一生地愛他們、罵他們、救他們,為這&ot;惡之花&ot;深愛一生、耗盡心力,如出一轍。縱其李、魯二人,一嘻一莊,一笑一罵,在某種程度上,其率真與坦蕩、真摯與深沉是怎樣的神似啊!
寫到這裡,我覺得有些辭不達意了,蒼白的文字怎麼能夠表達心中豐富而微妙的感受?或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盲目的愛不是愛,深知其缺、深受其苦卻痴心不改的愛才是真愛;無知的天真不是純潔,歷經滄桑仍不改其純真、仍堅信&ot;真、善、美&ot;的天真才是真純潔;隱瞞、偽裝的自信不堪一擊,君子坦坦蕩蕩的自信才是真正卓爾不群、傲然物外的自信。
以這樣的標準,問天下戀人,真愛者幾?問天下女人,真純者幾?問天下男兒,自信者幾?我熱切地期待過,但很快就失望了。從此以後,我便再不敢有任何的期待。我覺得很悲哀,&ot;噫!微斯人,吾誰與歸?&ot;
我在你的文字中發現了詩意、發現了愛。你的某些散文像詩一樣,但我沒有讀到過你寫的詩歌。你寫過詩歌嗎?也許你現在的心態過於憂憤,不適宜寫詩。但是,我憑著直覺,認為你在本質上還是一個詩性的人。
告訴你,我最愛的就是詩,我覺得詩是文學藝術的至高形式。我常常攜帶一本詩集伴我度過火車、飛機上的漫漫旅途和孤燈白壁的茫茫長夜。有了詩歌,一節骯髒的火車車廂立刻就變得像宮殿一樣美麗。
俄羅斯詩人曼德爾斯塔姆有這樣的詩句:
人們需要詩歌,它將成為他們自身的秘密,
令他們永遠清醒
並讓他們沐浴在它呼吸之中的閃亮的波浪裡
我多麼希望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