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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前面的話尚且能聽,後面的話讓裴丹臨臉色鐵青,抬手用摺扇拍了說話的侍從,「閉嘴!」
這話不是說他除了家世一無是處麼?
馬屁拍到馬蹄上,侍從再不敢出聲,連忙退了半步。
陸滄藍看到這一幕,幽深眸色有了幾分笑意,「門當戶對?嘖。」
赤/裸/裸的嘲諷讓裴丹臨變了臉色,「陸滄藍——」
「去吧,莫誤了我交代你的事情。」
然鵝他的話剛剛出口,便被華幼安笑眯眯打斷了,「若是誤了我的事情,仔細你的皮。」
明明是句威脅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無端多了層溫柔旖旎,裴丹臨更氣了,手裡的摺扇被他捏得咯吱咯吱響,「幼安,一個奴隸而已,能為你做什麼事?」
「自然是不能為外人知曉的私密事。」
裴丹臨的動作落在陸滄藍眼底,陸滄藍面上笑意更深,他悠悠接過裴丹臨的話頭,陰陽怪氣譏諷出聲。
裴丹臨被噎得一窒。
自己大獲全勝,英氣勃勃的男人如鬥勝的公雞,聲音裡都帶了幾分暢快,他看了一眼被他一句話搶白的裴丹臨,對華幼安說話的聲音越顯溫柔,「縣君,等我凱旋。」
他繞過多事的裴丹臨,走到華幼安面前,單膝跪地執起她的手。
少女的手是典型的金奴玉婢才能養出的柔弱無骨,他親了親少女指尖,如將自己的靈魂獻給惡魔,「若我凱旋,縣君記得兌現對我的承諾。」
挺拔英武的男人單膝跪在纖弱少女面前,煊煊日頭自如意菱花式的窗柩處溢位來,顏彩上色一般傾倒在兩人肩頭,怎麼瞧怎麼都是賞心悅目的璧人佳偶。
然而這般般般入畫的畫面擺在裴丹臨面前,裴丹臨卻覺得礙眼極了,不僅礙眼,還能讓他瞬間回神,神智回歸軀殼,他的動作永遠比他的反應更快——
錦衣男子刷地一下攏了摺扇,狠狠敲向那雙攥著華幼安的男人的手。
但男人畢竟是練家子,他的反應更快,裴丹臨的摺扇尚未落在他手背,他已極快收回手,窗頭日光耀耀,男人從單膝跪地便成了站起了身,他深深瞧了一眼安靜看著周圍鬧劇的傾城少女,嘴角微不可查勾了起來。
這人真的很壞。
但,他很喜歡。
陸滄藍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裴丹臨的動作落了空,險些將摺扇敲在華幼安手上,雖然沒有敲到,但玉質的摺扇扇起的厲風也讓少女指尖微微泛起了紅,手上有些疼,她收回手輕輕吹著,不滿看了眼裴丹臨,「鬧夠了?」
裴丹臨哪裡想得到陸滄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離開?
他以為按照自己對陸滄藍的瞭解,這個下作奴隸只會言語衝撞把他氣走,而沒有他離開讓他留下的道理。
可人的想像力總歸有限,今日竟變成了陸滄藍在大獲全勝的情況下離開,把他丟給華幼安,還讓他險些傷了華幼安,可見此人心計深不可測,縱然走了也要坑害他一把。
「幼安,我不是故意的。」
細白如玉的指上有了一抹紅痕,裴丹臨有些內疚,一時間因陸滄藍生出的無名火全部消弭無形,只剩下對華幼安的愧疚。
——他與她好過,自是知道她體質敏感無比怕疼,被蟲子咬的一個小小的包,都要好幾日才能消去。
京畿之人皆說她是琉璃做的人兒,精緻易碎,不得長久。
可他想保她長久。
「讓我看看你的手。」
裴丹臨嘆了一口氣,攏了摺扇去看華幼安的手。
那雙手是他曾經牽過的,玉質一般的細膩數次闖入他的夢境,可惜夢境終究是夢境,一旦醒來便只剩無邊妄念。
而今他重新握上這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