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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認識些朋友不是挺好的？」

司誠不答，反問道：「哥你想我和那個女孩在一起？」

司和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頓了頓，繼續打字：「那是你的人生大事，哥尊重你的選擇。」

「我做什麼選擇，哥都會支援我？」

司和有些奇怪：「當然，我是你哥，其他人都不支援你，我也會支援。」

司誠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才突然發過來一條訊息：「那好，我不喜歡女孩。」

司和心頭跳了一下——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果然，司誠很快發了下一條訊息：「我喜歡男的。」

司和如同被雷劈了一下，靠在床頭呆怔了好一會。

過了片刻，他才混亂地發了一條問句過去：「沒開玩笑？」

「當然，我怎麼會拿我的人生大事開玩笑。」

司和稍稍清醒了一些，滑著手機上的聊天記錄，有些犯傻。

小誠竟然喜歡同性。

他倒不是歧視同性戀，殷流明和沈樓、韓徹和連宇都是同性戀情侶，司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只是震驚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的弟弟竟然也是，而他身為兄長竟然毫不知情。

司和冷靜下來，再次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司誠輕飄飄地道：「不久之前。」

那還好，說明他這個兄長沒怎麼失格，不至於忽視弟弟情感需求這麼久。

司和心裡略微好受了一些。

轉念一想，司誠開始變得怪怪的，差不多就是他轉變成深海幻蠕者之後，至今為止脾氣都有些古怪。

他原本還以為小誠單純因為他的去世才性情大變，現在想想，大概是明確了性取向和兄長去世兩件事疊加在一起，才讓小誠變成這樣。

司和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剛準備打字，就看到司誠再次發了訊息過來：「哥怎麼看？」

「無論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當然都是支援你的。但你整天悶在家裡，不管男朋友還是女朋友都沒法結交。」

司和斟酌了一下用詞，確定沒有問題才發了出去，很快收到了司誠的回覆。

「不用擔心，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司和再次一怔，下意識打了「是誰」準備發過去，快要按下傳送鍵的時候又停頓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有點恐懼司誠給他的答案。

司和刪掉那兩個字，閉目冷靜了片刻，思索著誰是可能的人選。

從他在深海祭祀小鎮死去至今，司誠多數時候都在夢魘遊戲裡闖關，相處得比較熟悉的人也就啟海工會裡的這些同伴。

但殷流明和沈樓是一對、韓徹和連宇是一對，雖說他們四個都是很優秀的男人，但司和不覺得司誠會喜歡上「有夫之夫」。

——總不會是米安培吧？

司和心裡頓時有點不太舒服。

確實，有段時間他經常看到司誠和米安培混在一起。

不過自己瞎猜也沒什麼意義。司和強迫自己放開這些怪異的念頭，低下頭重新打字：「喜歡就勇敢去追，哥絕對支援你。太晚了，哥先睡了。」

說完不等司誠回話就把手機丟在了一旁，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眼神中毫無睡意。

司和也說不清為什麼自己心裡會有些煩躁。

也許就是因為他和司誠一樣，把兄弟關係看得太重了。

他們都該習慣彼此不在的時候。

司和這樣說服自己，卻依然心浮氣躁，不得不數著天花板上的紋路，試圖催眠自己入睡。

數著數著，天花板上的紋路忽然動了一下。

司和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