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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人類健康生存的自然災害,究竟怎樣做才可能降低災難的危害程度呢?30年前發生的唐山地震,一下子就震亂了社會的平靜,震慌了百姓的心緒,面對大災全國上下亂了方寸,幾億國人患上了地震恐慌症,這與人們對地震知之甚少,全社會防震抗震知識的宣傳微乎其微,缺乏應對突發災難的能力有直接關係。彈指之間30年過去了,如今時代發展了,科技進步了,人們的生活質量今非昔比,但在地震知識普及、防災救災方面,全社會宣傳的力度和對災難的應急能力如何呢?如果再次出現類似唐山大地震那樣的巨災,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這恐怕依然是曾經歷過那場大災的人們這麼多年來的擔心和疑慮。
幸哉命亦乎?(1)連載:唐山大地震親歷記 作者:馮驥才,陳建功等 出版社:團結出版社陳建功電報局裡人頭攢動,大多是有親朋好友在唐山的人們。結果是一樣的‐‐我們聽到的,是一樣的回答:都是一片廢墟了,就算有人接電報,往哪兒送?
30年後見到了黃越,她還是十四五歲時那副憨厚實在的模樣,嘻嘻哈哈,質樸隨和,樂天知命。她已經從唐山調來北京了,因為她的夫君在北京成就了事業‐‐她的先生叫王擁軍,年輕的腦內科專家,全國青聯委員,先是在宣武醫院當腦內科主任,後來出國當了一段訪問學者,回來出任天壇醫院的副院長。王擁軍大概也應該是唐山大地震的倖存者,而黃越,我時不時就會和她開玩笑,我說,幸虧我媽邀請你和你爸一道回家鄉,不然你今天的&ldo;榮華富貴&rdo;全是一場空啊。黃越當然總是開心地哈哈大笑,回應道:&ldo;就是就是,要不說梁阿姨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呢!&rdo;
黃越的父親黃忠民,唐山礦冶學院的教授,和先父應該是中學同學,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曾經拜過&ldo;把子&rdo;,但親如兄弟是千真萬切的。從少年時代,他們就在一條街裡泡。現在那條街還在,是我的家鄉廣西北海臨近海濱的那條老街,現在已經成為了遊客們觀賞舊中國南洋風格街巷的觀光地。在舊中國,先祖父的生意做得頗大,當時是北海市的商會會長。據先父說,祖父為人任俠豪慡,仁慈忠厚,每到飯口,家裡總是要擺兩桌席的,一桌,家裡人吃,一桌,待客。於是,每到用餐時間,先父及其姐姐們的好友、同學,有湊熱鬧的,也有&ldo;吃大戶&rdo;的,反正總是來至家中,吃飽喝足再說。少年時代的黃忠民,家境如何我不知道,但沒少置身其中湊熱鬧,這是他直到晚年還常常回憶的舊事。唐山地震後,黃忠民黃越父女滯留北京,好幾次和我家人一道用餐時,忍俊不禁:&ldo;啊啊,真沒想到,幾十年後,還是要當你們陳家的老食客呀!&rdo;
黃忠民叔叔和先父一道讀高中,高中畢業後正逢內戰烽火燃起,兩人似乎還有一段攜手投奔共產黨遊擊隊的事跡,後來為什麼又沒有幹下去,不詳。解放後,先父從廣州的大學裡讀書畢業,分配到北京人民大學教書,而黃叔叔,則到了唐山礦冶學院。北京唐山相隔不遠,兩位&ldo;發小兒&rdo;一次次見面的場面,還在我腦海里歷歷如昨。黃叔叔性格活潑,粗聲大嗓,不斷地開玩笑,先父雖也風趣,但好像總是要保持一點兄長之風。黃叔叔一到家中,兩人談笑風生,議古論今,即使是在政治高壓的時代,也百無禁忌。大約到了60年代,我們全家看到了一張寄自唐山的照片,是黃叔叔和&ldo;小陸&rdo;阿姨的結婚照‐‐那時的結婚照簡樸得很,沒有西裝革履婚紗曳地,只是一個中山裝一個列寧裝,肩貼肩如革命戰友模樣而已。越一年,又寄來了一張照片,中山裝、列寧裝中間,是一個胖頭胖臉的大娃娃,這就是黃越了。
1976年初,先父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