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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紮實的基本功怎麼學投籃?你最好及早打消走捷徑的念頭,腳踏實地地練。」
司司南奇又要強出頭,對著陸楚藍扮鬼臉:「隊長有什麼了不起?你知道沙暮是誰……」
沙暮立即向司司南奇使了個眼色,上前一步,道:「隊長,只要我腳踏實地地練,就能參加和南華高中的比賽嗎?」
陸楚藍沒有轉身,冷冷地丟來一句話:「那不可能。」
沙暮僵持了片刻,道:「我要參加和南華高中的比賽,我要打前鋒。」
我不由一驚,前鋒是宇宙翔在籃球隊裡的位置。
「你以為球場上只有你一個人麼?」陸楚藍回過身來,「別說現在離比賽只有一星期,就算還有一年,你也不一定能上場。」
陸楚藍雖然說得直白,卻也絲毫沒有過分。像沙暮這樣的新手要把籃球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豈能靠一朝一夕之功,何況之前他對於籃球完完全全是個門外漢。瞧他長得人模人樣的,苗而不秀,連球都握不穩。還沒上場就笑料百出,若真上了場,豈不要丟人現眼無地自容了?這個沙暮,一天到晚披散著金髮,橫豎都像個在街上流浪的頹廢藝術青年,即使在身高上佔優勢也不可能直接把球放進籃框裡啊,怎麼就不肯安安份份呆在戲劇社裡好好揣摩角色,非要跑到這樣一個根本不適合自己的地方來,沐猴而冠,何必呢。
我走過去,拍拍沙暮的肩:「你不用演戲啦?」
他垂頭喪氣地看著我,問:「幹嗎?」
「你還是離開球隊吧,省得大家都為難。」我像救世主一樣地開恩道。
他目光一閃,說:「你回戲劇社,我就退出球隊。」
搞什麼啊,我好心好意來勸他,他倒反與我談條件,真是沒事找事。
「你兩頭跑不嫌累哪?」我暴躁起來。
「不用你管!」他也不甘示弱,一甩頭向球場中央跑去。
「你這個笨蛋!你怎麼一點都不瞭解你自己?」我衝著他背後大喊。
他止住步伐,轉身回敬我一句:「難道你瞭解你自己嗎?」
我,我當然瞭解我自己啦。我不瞭解我自己嗎?宇宙翔死了,留下了孤獨的我在這裡痛徹心肺。我怎麼還能回到那個舞臺上,眼看著那段已偷偷走遠的水木年華一一重演,咫尺之間,伸手卻是永遠也觸碰不到的距離。若不逃離那裡,叫我如何欺騙自己宇宙翔依然活著,叫我如何去尋第二個錯覺的藉口呢。
「文樂,文樂。」陸楚藍在叫我,「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樣子,不舒服麼?」
「沒,沒有。」我回到老地方坐下,宇宙翔的影子揮之不去。
「又想起宇宙翔了吧?」陸楚藍走過來,坐在我身邊。
我的心思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是唯一一個看穿我而不嘲笑我或責備我的人。我常常懷著無限感激地聽他訴說關於宇宙翔生平的任何一個細節。只有他才能用我這樣的心情去體會歡樂趣、離別苦的滋味啊。
「宇宙翔的位置由誰來替代呢?」我的內心變得寂寥。
「他的位置是無人可取代的。」陸楚藍苦澀地說,「還記得去年夏天看流星雨的事嗎?」
流星雨,當然記得。
午夜零點,煙花準時在空中綻開。朋友們相視而笑,那個發誓不眠的狂歡夜,讓笑容顯得比煙花還溫柔。我望著窗外暮靄沉沉,忽然想起,就是在這裡的星空,我們目送最後一班流星雨的離去。星空到底空了多久,那情節仍然清晰在昨。我在星辰的微火裡悄悄地注視你和期待你,月光也不感覺冷清。不知不覺,光陰在指間穿梭,年華在猶豫時沉澱。我在這段距離之外感受你真切的存在,不要以言語矯飾,我只用安靜的眼神和奇妙的直覺。我不知道那晚墜落的,竟是我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