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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樂!你怎麼回事!你瘋了嗎!」藝頻魔鬼似地衝過來,一把推開沙暮,死死地抓著我的肩膀拼命搖晃,「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我們的戲全都被你搞砸了!我們的辛苦全白費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我一個字也講不出。
「你怎麼對得起我們大家,怎麼對得起我!你說話呀!你說話呀!」
忽然,我的眼前一陣暈眩,便不省人世了……
我,是真的死了嗎?我如何來判斷我的確是死了呢?一位女作家推測過:「一個活人和一個死者之間又有多大的差距呢?死者有沒有可能在他們的世界裡說,他們本身是活著而世間的芸芸眾生是死的呢?也許,死是進入生命的更高層次吧。」如果是這樣,但願是這樣,那麼我又可以見到宇宙翔了,而且如活著一樣沒有痛苦和煎熬。
宇宙翔,你在哪裡呢。
「文樂,我回來了。」這是---宇宙翔的聲音!
我轉過身,宇宙翔背著一隻有好多口袋的土色帆布包,臉和手臂曬得黝黑,風塵僕僕地跑到我身邊。
「文樂,我去過海邊了!」他興奮地說,身上有淡淡的海水的味道。
我伸出手掌,問:「琉璃沙呢?」
他邊笑邊說:「你等著,我去拿。」然而一轉身就不見了。
「宇宙翔,你在哪兒?宇宙翔,你出來,我不要琉璃沙了!宇宙翔---」我恐懼地大叫。
為什麼還是這樣呢?為什麼宇宙翔又不見了?我不是死了嗎?我不是可以和宇宙翔活在同一個世界裡了嗎?為什麼他又不見了?為什麼?為什麼?
「宇宙翔---」
我猛地坐起來,一身冷汗。
「文樂,你醒啦?」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寢室裡、自己的床上,藝頻、沙暮、司司南奇、林百茜、洛揚、卓彬,還有陸楚藍,包圍在我床邊。我的確還沒死,至少我認得出可可龜,它是不可能英年早逝的。我太健壯了,在夢裡兜了一圈還是兜回來了,回到這不如地獄的人間。而我無從抱怨。
「你好點了嗎,文樂?你嚇壞大家了。」陸楚藍體貼地說。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會兒。我總對他有特別的好感,這位宇宙翔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能體會我的痛楚的人。
「舒服點了麼?頭還痛嗎?」藝頻眼睛裡分明還有責怪之色,卻又演飾不了為我而心神不寧。
我腦筋清楚了,想起自己在舞臺上出了醜,浪費了其他演員的心血,又掃了觀眾的興,最重要的是,這對於熱愛演藝如生命的藝頻來說實在是個重大的打擊,是我使她第一次那麼嚴重、那麼赤裸裸地失敗了。都怨我想念宇宙翔幾乎成狂,不然怎至於一下子鬼使神差了呢?接下來又不知學生會要怎樣審她,自己闖下的禍卻要別人來收場,我不免心裡充滿了愧疚。
「導演,對不起。」我低低地說。
「一聲『對不起』,全完了?」林百茜一臉不滿。
「木已成舟,有什麼辦法呢?」藝頻臉上湧起一陣失落。
「導演,應該開除她!」林百茜急轉直下。
大家面面相覷,一言不發。這種沉默讓我更加不安。他們為什麼要沉默,他們不忍心開除我嗎?為什麼呢?只因我暈倒了,只因我的頭痛的毛病?我討厭這種被當成病人的感覺。我不是一個病人,我不需要別人施捨同情和憐憫,我不要做一條拿病態當藉口的可憐蟲!
「導演,還是讓文樂多休息幾天吧,反正聖誕節的戲還遠。」洛楊巧妙地迴避話題,關切地望了我一眼,「文樂,好好睡一覺,我們先走了。」
洛楊準備離去,藝頻、卓彬也跟著向門口走去。林百茜顯然滿心失望。我聽到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