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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很莊重地站起身。
沒有誰會預知到末日的來臨,他們還在幼稚地深謀遠慮地打算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我在校園裡散步。
一群無家可歸的星星早早探出腦袋,在高得能叫人玄想聯翩的高空中眨著小而亮的眼睛,難怪有人說林憶蓮的眼睛迷死人。
校園也已經沉睡了。
我穿過葡萄藤爬成蔭蔽的走道,看見一個人影。
&ot;嗨,鈴鐺,你也出來散步?&ot;
顧宇銘微笑著走到我面前。我忽然怎麼也笑不出來,而且還莫明地湧起一陣憂傷。
我佇立著,久久地望著顧宇銘。
&ot;能彈吉他給我聽嗎?能為我唱《暖風》嗎?&ot;我低低地問。
我回到寢室。
我坐在床上,顧宇銘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彈吉他。
&ot;你和我,不常聯絡;也沒有,彼此要求。從開始,到最終,這份情感沒變過。沒有誰,可以取代這種甜美的相投……&ot;
時間在歌聲裡一點一滴地過去,寫字檯上的鬧鐘慢慢地指向十二點。
&ot;有暖風,在心中,呵護純真的執著。愛不休,讓期望的手,從來不落空。謝謝你,陪著我……&ot;
歌聲停了,吉他聲也跟著停了。
我痴痴地凝視著顧宇銘。
指標就快要指向十二點了。
顧宇銘走過來,坐在我身邊。
我仍舊痴痴地凝望著他。
顧宇銘,會是我的歸屬、我命裡註定的那個人嗎?
他的手慢慢地靠近我的臉,輕輕地托起我的下頜。
於是,顧宇銘吻了我。
剎那間,天崩地裂。我懸浮在大氣中,忽然,無數道金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金光散發出無窮的熱量,我覺得自己就要被燃燒殆盡,而就在那僅僅一瞬間,我驀地又感到一片漆黑。
我恍惚一睜眼,發現自己已經著陸了,還傻傻地立在來時的雨花石鋪地的街心花園裡。一低頭,看到伯爵也在腳邊。
我立刻蹲下身抱起伯爵,說:&ot;伯爵,你是流星使者嗎?你快說話呀!&ot;
伯爵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沒有回答。
我放下伯爵。一切都各就各位了嗎?
周圍是夜的景象,路燈,霓虹,也都是我熟悉的位置。
我一路走著,慶幸我還認得回家的路,伯爵跟在我旁邊。
走到家門口,有人叫我:&ot;鈴鐺。&ot;
我側臉看,是隔壁林老頭。林老頭自三十多年前妻子患白血病去世就打起光棍兒。膝下兩兒一女,大兒子在一家電腦軟體公司當經理,小兒子畢業後就去日本求發展,各自飛黃騰達之後再也杳無音信,女兒以前是白領,結了婚就好比潑出的水,被男人牽著鼻子走,絲毫不眷戀孃家。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三個孩子個個挺出息個個不孝順,棄下這孤苦伶仃的糟老頭沒人管理。家裡破棉胎,飯碗叮噹,夏天夜不閉戶,也不招惹小偷,再偷就只能偷他身上那層皮了。現在他坐在一把比他還老的藤椅上,伸出一雙坑坑窪窪的腳,皺紋全往腳趾頭攢,&ot;才回家呀,你這個野小囡呀早晚把你爹媽氣死。&ot;
我不理他,心想他是有切膚之痛罷。我摁響門鈴,果然就聽到媽媽一邊來開門一邊罵:&ot;小赤佬你到哪裡去了?你還知道回來?&ot;
門開了,媽媽一臉暴怒地站在面前:&ot;晚了四個小時!&ot;
四個小時?我覺得我已經離開她整整一年了。
媽媽指著伯爵,說:&ot;這什麼?&ot;
&ot;我的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