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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吉和俞川負責烤肉,因紀子濯是這一期的飛行嘉賓,這頓燒烤也是他的歡迎宴,所以除了餘白和董半煙以外,大家都對紀子濯十分熱情。
沒多長時間,紀子濯手裡就被塞了許多烤好的食物,他埋頭挑了挑,拿著一串肉朝坐得離他最遠的餘白走去。
餘白看著紀子濯笑吟吟地朝他靠近,不由皺了皺眉,礙於四周的攝像頭,他沒能起身離開。
「吃嗎?」紀子濯把手裡的肉串遞給餘白,在他身邊的矮凳上坐下,像是過來找餘白聊天似的。
「謝了。」
餘白接過肉串,神色還算平靜。
「不用謝。」紀子濯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他的視線在餘白身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他白皙的脖頸上。
餘白不自在地偏了偏頭,卻不料紀子濯突然湊過來,刻意避開攝像頭,在他耳邊輕聲問了一句:「你們上/床了嗎?」
餘白瞳孔驟縮,轉頭盯著紀子濯的眼睛,用眼神詢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紀子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別緊張,我就是很久沒回來了,有點想他了。哦對了,他沒和你講我們的故事嗎?」
那句刻意強調的「我們」落進餘白的耳朵裡,他不受控制地手中猛然用力,手裡串肉的竹籤被他硬生生折斷了。
紀子濯立馬掩去眼底的異常,恢復鏡頭前人畜無害的模樣,抓起餘白的手仔細檢視道:「小心一點,你沒受傷吧。」
「沒有。」餘白迅速抽回手,偏頭不再和紀子濯對視,而是盯著面前跳躍的篝火堆。
紀子濯似乎覺得餘白這樣的反應十分有趣,他磨砂著手心裡一閃而過的細膩觸感,看著餘白被篝火勾勒出的單薄輪廓道:「你摸起來手感真好,你們真的沒有上過床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神經病。」餘白終於沒忍住,低頭咒罵了身後人一聲,站起來走了。
紀子濯滿意地哼笑一聲,把從餘白哪裡接過的斷了的竹籤扔進面前的篝火堆。
眾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抬頭看了一眼餘白突然離開的背影,卻什麼也沒說,各自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只有節目組負責跟拍的攝影師一路跟著餘白。
餘白走在海邊,夜裡的沙灘上空無一人,他腳下的沙土濕軟,面頰不時拂過鹹鹹的海風,耳邊只有陣陣的海浪聲。
周遭一片靜謐祥和,他的腦子卻像一團亂麻般糟糕。
他越走越遠,漸漸地快要看不到民宿前生起的篝火堆。
攝影師回頭看了一眼距離,出聲提醒餘白不能再往前走了,餘白卻沒有心思再繼續拍攝。
他回頭告訴攝像大哥自己心情不好,想自己靜一靜,麻煩他自己先回去。
攝像師猶豫了片刻,叮囑他別待太久,便原路返回了。
終於只剩他一個人,餘白長舒一口氣,在不遠處的礁石上選了個平坦的地方坐下。
夜裡的海風有些迷眼,餘白索性閉上眼睛仰躺在寬大的礁石上,讓不安的內心隨著潮起潮退漸漸平息下來。
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內心那股不安卻越演越烈,漸漸地變成一種迫切的躁動感。
他的心有些發慌,隨之而來的是胃部的陣陣痙攣感。
餘白捂住胃從礁石上坐起來,疼痛讓他彎著腰呆滯了整整半分鐘,額頭被逼出細密的汗珠。
等最強烈的那陣痛感過去,他才喘著氣拿出手機,撥出熟悉的號碼。
現在是晚上十點,他不確定祝昱臣會不會接他的電話,但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撥過去了。
其實他早就想這麼做了——在看見紀子濯出現的那一刻。
撥號聲有節奏地響起,餘白的心臟也跟著砰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