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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既簡時常要出差,所以一般情況下,車裡會備一套乾淨的衣服,當他臨時決定要去哪的時候,基本上是說走就走,省去了回一趟家裡收拾東西的功夫。
誰想得到,也能拿來應付今天這樣的情況。
他站在蘇琅輕身旁,也倚著車身,望著遠處的一片壯闊的海域,顯得安靜而深沉。
片刻後,他問:“這段時間跟你哥聯絡過了?”
蘇琅輕揹著手,低著車門,“聯絡過了。”
“他怎麼說?”
“說是回來以後,再把所有事情告訴我。”
“這就把你糊弄住了?”
蘇琅輕聽這話,一時無法反駁,但又不想讓人一句話就壓了脾氣,於是舊事重提,“他不告訴我,你不也是一樣,之前你們都聯絡上了,我一點知情權都沒有。”
程既簡低聲問:“跟我翻舊賬?”
他這麼理直氣壯,蘇琅輕反倒不好意思了,氣息一弱,“沒有,不是。”
……她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又待了一會,程既簡說:“上車吧。”
蘇琅輕奇怪,“幹什麼?”
他還是那句話,“睡覺。”
蘇琅輕看他邁步繞過去主駕座,她本想說“你慢慢睡吧,我到處走走”,但是一猶豫就遲了一步,他已經上車了。
她站著感受了一下,風挺大,颳得她生冷,只好伸手拉開副駕座的門。
還沒上去,就看見座椅上躺著一本硬皮書。
蘇琅輕拿起來,彎腰入內,關上車門後再來仔細看這本書,發現是一本詩集。
封面素白,一長串英文名,是一個外國詩人,蘇琅輕沒聽說過,於是好奇地翻開來看,看了幾頁才想起旁邊的人,轉頭看過去,程既簡已經在閉目養神。
她翻書的動作輕了些。
車廂內寧靜安逸,只偶爾有書本翻頁的聲響,很輕微,很催眠。
她看了三分之一的時候,一支書籤落到她的腿上,應該是程既簡塞進去的,東西掉下來,頁數都亂了,也不知道他之前看到了哪。
說是書籤,其實就是一張三寸來長的白色硬皮柬子,上面有手寫的一段字。
蘇琅輕認真讀了一下。
我不是那般直白的人,所幸遇見你。
你聽我講,
白水繞春山,一如我喜歡你的歷程。
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也不知道是誰的句子。
白紙黑字,落筆如雲煙,清峭蒼勁,蘇琅輕彷彿看了一溪杳渺煙水繞著一山春色而款款流淌的光景。
蘇琅輕看了許久,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程既簡的手機來了電話。
她這才選了個大概的位置,把書籤塞了回去,也不繼續看詩了。
沈橋到了,正找不著準確的位置,所以打電話問程既簡,“你們在哪呢?”
程既簡還沒醒過神來,嗓子松懶,隱隱一股不耐,“海邊。”
“我當然知道是海邊,這海邊幅員大了去了,有沒有個具體的位置?比如幾點鐘方向?或者入口處東南西北哪個方位?”
“入口進來就一個方向。”
沈橋一頓,嘆著氣說:“是麼?我都急亂了,陳緒在不在你旁邊?她知道我來麼?有沒有鬧脾氣?你千萬拉住她,要是她——”
程既簡緩緩打斷,“沒事,她菜刀快磨好了,你可以再說兩句。”
沈橋:“……”
蘇琅輕兩隻手舉著書,書沿兒磕在下巴處,默然無語。
還好每次和他打電話的時候,她廢話少。
程既簡掛了電話,靜坐片刻,兀自下了車。
蘇琅輕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