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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戰的狀況也被描寫得異常驚心動魄。以絕佳的筆墨誇大了回軍的戰鬥力,把屬於己方特性的狡詐桂冠戴在了敵人的頭頂。於是,論實力,好比手指中的小指的回軍被神化為力量最大的拇指。一場情勢明顯傾斜的虐殺遊戲被美化為鬥智鬥勇到鬥耐力的角逐競賽。連中了一記冷箭暴亡的回族大汗裘格也在這章奏摺裡被杜撰出非簡單性死亡的戲份,被說成是在西北大將軍英明果斷的統帥下,在眾人有些慌亂的最危急時刻,大將軍釋出了擒賊先擒王的決定性指令。於是,萬眾一心,其利斷金。裘格先是捱了大將軍一劍摔下馬,然後才被一位將士割下首級。造假的口子一開,後續紛紛如雪花般到來。數萬敦煌無辜的百姓被說成是回族軍隊的後援,在英勇的我大清將士的奮力撲殺中,他們成了必須被毀滅的目標。生性仁義的大將軍數次喝令對方投降,卻都被拒絕。非但如此,這些暴虐的回軍在清軍到來之前,就把敦煌古城裡的金銀財寶搜刮一空,預備逃離之用。並禍及不少百姓。
想到這裡的年羹堯渾身變得興奮起來。毛孔顫慄,咽喉發乾。這種灼熱的狀態讓他很快明白。燥熱的不安開始襲擊他的五臟六腑,叫囂著、鼓譟著,彷彿一隻張大口的獅子不停咆哮。他餓了,在某方面。早在意識主導之前,他的腦海裡就描繪出那個叫他渴望的身影,但是,該死的,他不能。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十指深深陷入後腦勺的髮髻中。煩躁地抓亂了原本梳得整齊的髮辮。幾縷亂髮垂蕩在他的耳邊,隨著急促的呼吸輕輕飄揚,雖能抑制得住全身,但能看出來是在竭力忍耐,那模樣與兇猛野獸獵食前靜靜等待與守候的情景沒有區別。
可有些東西卻是越想剋制越剋制不了的。人類與生俱來的慾望是需要被滿足的,這一點,從嬰兒呱呱墜地的啼哭就可以找到證明。或許,這是人比其他任何高等動物都要明顯的一個區別。即使與我們一脈相承的猿猴或猩猩也沒聽說過幼崽出生時是帶著哭喊出世的。雖從醫學角度可以解釋為人類嬰孩兒為開啟肺泡呼吸而啼哭的必須,但從對外在事物的渴望與自身存在的需要來看,作為萬物之靈的人,無疑他的自身需要也是領先自然中任何一個物種的。孩子的啼哭,是呼吸的需要,是呼喚母體慰藉的需要,是亟待獲取新生後第一個母乳的需要。從他第一聲啼哭起,這些需要就伴隨著他一身,轉化為愈來愈濃烈的各種慾望。好像看不見的寄生蟲一般隱藏在宿主身體的某個角落,暗暗啃噬著所寄居那個身體的靈魂,直到肉體毀滅,才至死方休。
激昂的海浪衝刷著年羹堯發燙的身體,他召喚來皓月,數次翻湧到嘴邊的名字終於被理智的堤壩撥回。大清朝所謂的禮教人倫在這時發揮了出作用。但,單薄的堤壩僅僅能護衛住禮法內的東西,細微的沙礫無法從理智的屏障內被過濾,它們一個個扭動著狂亂的身體鑽進年羹堯每一寸火熱的肌膚裡去。
因此,在清風聽到大將軍的吩咐時,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若說已亡故的方不染是他與皓月崇拜的偶像的話,那年羹堯對於他們就是佛堂裡不可褻瀆的神祗,尊貴至極。有誰會在聽到神靈出口惡魔才會犯下的陋行後不會咋舌,不會心驚?
是的,年羹堯叫他去找女人,付錢的那一種。
一座座緊挨的帳篷周圍被夕陽的餘暉籠罩住。彷彿大森林雨後的草叢裡緊密相連的一個個蘑菇,透著清新與鮮亮。嫋嫋的炊煙冉冉升起。香氣四溢。往昔的緊張與倉促在此時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放鬆和喜悅。這兩者是可以從士兵的肢體和臉上的表情一眼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