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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些裝經裝到吐血也無法在學生中樹立威信的老師們統統來這個班當學生,把他們好好回爐重塑一下。
然而輕鬆的表情卻在接觸到書頁中的內容時變得愕然,這種東西我能堅持到唸完嗎……
“第五十九頁,”雨龍小小聲的提示從右手邊傳來:“韓愈先生的《祭十二郎文》。”
朝雨龍送上一個“No Problem”的笑容,我定了定神,開始自我挑戰。
如同水晶片相擊的清澈嗓音滿滿佔據了教室這方空間,其他任何雜音也瞬時消失,同學們好像將呼吸都屏住了,連前排趴在桌上無精打采的一護也支起身子,豎起耳朵。
“……死而有知,其幾何離;其無知,悲不幾時,而不悲者無窮期矣……”
眼淚瘋狂往外冒,源源不斷湧現出來的淚珠因面板過於滑膩,毫不凝滯地無聲滑落。還好這狀況尚在預料之內,我巧妙地扭曲光線令旁人察覺不了表情上的異樣,聲音也仍然輕柔而清透。
“……言有窮而情不可終……”宛若融化的初雪般,清甜而微帶寒意的朗誦聲繼續流淌,“嗚呼哀哉!尚饗!”讀完時我長長吁了口氣,總算……
“真不愧是綾原,讀得太好了!斷句無可指摘!”越智老師興奮到居然連說了好幾句“謝謝”——“那麼綾原,也由你來講解這首詩的內容吧!”
饒了我吧……我硬著頭皮說下去。
“如果人死後尚有知覺,那麼我們不曾分離;如果沒有知覺,那麼將死之我也悲痛不了多少時間了。而在我們死後,不悲痛的時間是無窮無盡的。”
恍惚中,我的時光嘩啦啦倒回父親死時。在那之後我一閤眼就會看到父親的身體被數道箭簇貫穿的畫面,因此睡得極少。該三呼萬幸的是,面前尚有幹不完的活,我總算能逃進廝殺中。
戰鬥的話要多少有多少。我想我就是從那時開始,在戰場與日常生活中間,劃上全等的符號。
然而不管怎麼說,完全不睡覺是不行的。這具身體是工具,且不屬於我自己,不維護是不行的。於是我每天的生活,無非像是精神性自殺和復活的週而復始。
睡前我祈禱永遠不要醒來,至少不要在沒他的世界上重新甦醒,然而早晨到來時,我仍在這個只有自己一人、空虛而冰冷的世界上睜開眼睛。一天開始後,我也吃飯、和別人說話,不會忘記帶劍,衣服被血浸溼也會幹。但都不具任何意義。就像絃斷得亂七八糟的琵琶發出亂七八糟的錚錚破碎之聲。
“翻譯得很正確!”越智完全燃燒起來了,她只留左手捧書,激昂地揮舞右臂,眼鏡下滑到鼻樑中段了都沒工夫推一推。“那麼,綾原,給大家解析一下其中蘊含的情感吧!是綾原你的話,絕對不在話下吧!”
這是拷問嗎?
“重要的人死掉是很傷心的事。這種感情用什麼形式都是表達不了的,而正因為用形式表達不了,才求助於形式。”
我的精神漸漸脫離肉體,漂浮到空中俯視自己,嘴唇在張合,而那柔和中帶著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彷彿似夢非醒。
“寫詩之人雖然深懷悲慟,但卻體現出一種豁達——分別雖然難過,但還會在一起的——終結之地是死亡,對每個人來說,這都是遲早而已的事情。”
我怎麼還不去死?這個問題我每天都要問一千遍。但這具身體我只有使用權,還擔負著管理的責任,隨隨便便就死了是該受唾棄的不負責行為。所以,我的問題只好換成:我何時才能死?
觸及死亡的剎那,人類的求生欲將會比一生中的任何意志都來得強烈。
但那種東西,我接觸過太多次,已經無法產生任何感覺了。
從我第一次殺人,在那一瞬間接觸到將死之人的怨恨、絕望、詛咒——“無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