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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恬並沒打算回他，也不想再跟他有交集，立刻按下了關機鍵。
晚課第一節課是英語課，老師評講上次月考的試卷。白熾燈在頭頂亮著，下午過得太耗費精神，這時候很多人都昏昏欲睡，阮恬的同桌小茉莉甚至已經睡著了，阮恬喊了她兩次都沒醒，只能拿出自動鉛筆，按出筆芯，對著她的胳膊來了一下。
莫麗嘶了一聲，很快坐正了。揉著自己的手肘，小聲抱怨：&ldo;甜甜你謀殺同桌啊……&rdo;
&ldo;你讓我不得不出此下策。&rdo;阮恬示意了一下前方，輕聲說，&ldo;老師要生氣了。&rdo;
莫麗抬頭一看，她們的英語老師是個男的，姓辜，微胖，長了一對小眼睛。果然正看著她的方向，手裡捏的一小截粉筆頭已經準備就緒了。就憑這些老師十多年教育經驗所練就的粉筆頭神功，命中她是絕對沒問題的。
&ldo;莫麗同學，睡醒了啊。&rdo;英語老師溫柔地說，&ldo;是不是我講課聲音太大，吵到你睡覺了？&rdo;
&ldo;老師您說笑，沒有沒有。&rdo;莫麗趕緊坐正，其餘被殺雞警的猴也紛紛打起精神。
英語老師又說：&ldo;都進入高三了，你們班這些人，學習態度也太散漫了！上課犯困，你們知道人家一班是怎麼做的嗎。準備一瓶加清涼油的噴霧，困了就給自己來一下，保準不困！回頭我跟你們鄭老師商量一下，給你買批發一件清涼油來用用。&rdo;
&ldo;老師真不用了，饒了我們吧。&rdo;十五班的人紛紛告饒。
辜老師雖然只是十五班的英語老師，但也是實驗班二班的班主任，老鄭還有點雞湯主義，教育上講究愛的感化。但辜老師就不一樣了，他進行的是地獄高考模式，教室裡貼的標語是&ldo;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rdo;。他們班的人，每天早上七點就必須到教室，晚上十一點才能離開，據說課間都在抓緊時間背單詞。
阮恬有時候從二班經過，看到他們班學生都面色發白，眼神發飄，活像半夜遇到艷鬼被吸走了陽氣。換莫麗同學的話來說：他們看上去都好腎虛啊。
&ldo;老師跟你們說真的，你們以為我是在害你們。&rdo;辜老師說，&ldo;一會兒下課我去跟你們鄭老師聊聊，都高三了，你們這個學習態度是不行的！有句俗話是什麼，文章千古好，富貴一世榮……&rdo;
辜老師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他們很久，直到下課鈴響起時，他還吐沫飛濺意猶未盡。
等到他終於宣佈下課後，學生們才三三兩兩走下位置，但阮恬沒有起身。她低垂下眼，給自己的曲線函式題畫輔助線。
她一整節課都沒有出去，隨後上課鈴響了，再度開始上課。
上課鈴響了兩次，下課鈴也響了兩次。直到第三節課，班上的一個男生從外面走進來，走到她面前說：&ldo;阮同學，鄭老師叫你過去一下。&rdo;
阮恬一怔：&ldo;是什麼事？&rdo;
&ldo;好像是助學金的事吧。&rdo;男同學知道得並不真切。
老鄭最近的確在幫她申請助學金，阮恬沒多想，道了聲謝謝朝外走。
阮恬到了辦公室，還真是老鄭找她，老鄭告訴她，助學金需要街道辦事處提供證明，和戶口本的影印件，讓她趁著國慶回家準備好。阮恬應了老鄭，才從辦公室出來。
夜風微涼，吹拂她的面頰。四中的教學樓是三面環繞型，走廊貫通了三棟樓，一眼望過去，所有的教室都燈火明亮。
回教室的路上，要經過一個黑暗的樓梯拐角，由於阮恬正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