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過敏窒息,獨自離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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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還是漆黑的,沒有月亮星星,時間也沒法估算。
項容猜測,最少走了四五個小時了。
因為她的腳底板開始漲疼,大腳趾和第二個腳趾之間的凹陷處,好像磨出了水泡。
每次腳趾抓地的時候,那感覺叫一個酸爽。
項容發現這具身體的走路姿勢好像不太對。
朝前邁出去的那隻腳應該腳後跟先著地,這具身體總是本能地腳尖先著地。
走了這麼久,有綁腿在,小腿沒有明顯的腫脹,倒是腳底板先撐不住了。
項容原地站了兩秒,心裡喊一二三,然後右腳邁出,有意識地讓腳後跟先著地。
但是這具身體的肌肉記憶太強大了,在與習慣作鬥爭的過程中,項容幾次前腳絆後腳,險些摔個狗吃屎。
算了,她快不知道怎麼走路了。
愛怎麼走怎麼走吧。
吭哧吭哧又走了好一會兒,後方忽然響起驚叫。
“爹!爹?您怎麼了?您醒醒!”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爹!爹,您快醒醒!馬上就能到府城了,您快醒醒啊。嗚嗚嗚……”
有孩子嚎啕大哭。
項容聽到有人小聲說:“沈家大兒子走了……先前一直說喉嚨難受,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以為是沙土吃多了,只喝了幾口水清嗓子,誰知道說沒就沒。”
聽這話,感覺像是過敏導致的呼吸道水腫,窒息而亡。
風沙不知吸附了多少看不見的東西,某種花粉、粉塵、塵蟎或者動物皮屑,都可能是過敏原。
項容摸了摸自己,她身上沒有發癢發燙的感覺,喉頭也不堵,胸也不悶,應該沒啥事。
就是腳底板疼。
項容覺得自己就像剛擁有雙腿的小美人魚,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後方的哭聲漸漸停了。
那戶人家給不幸過世的大兒子套了一件乾淨的外衫,再用草蓆一裹,埋入挖好的坑裡。
墓碑是從板車上拆了半截板子下來,用石頭刻了字後,立在墳包上。
家中晚輩磕了頭,葬禮就算結束了。
項容步履蹣跚,有心無力,實在沒法將距離拉開太遠。
她走一步回頭看一眼,隊伍零零散散地跟在身後,搞得好像她是個領頭的。
不知走了多久,扣在天空上的巨大黑鍋還蓋著,看不見一點天光。
前方隱約傳來流水的聲音。
項容實在撐不住了,腳底板的水泡都磨破了,鑽心得疼。
她停了下來,隊伍也停了。
在沙塵暴里弄丟了水囊的人很多,走一路渴一路。
運氣好的,沿途看到酸漿子,摘了根莖吃兩口,潤潤嘴。
現在聽到流水的聲音,真如同在沙漠裡遇到綠洲,立即舉著火把朝聲源跑過去。
有人將火把往河邊一插,埋頭就要喝個痛快。
“別喝!不能喝!”
“河面上有屍體!”
正要喝水的人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往後退了兩步。
“不是人的屍體,好像是鳥。”
幾個膽大的舉著火把湊近了細看,發現還有不少翻著肚皮的魚。
眾人沉默一瞬,緊接著有人不管不顧地把腦袋往河裡一塞。
都快要渴死了,還管幹不乾淨。
不太渴的人,則耐著性子,用粗麻和細砂當濾網,過濾了兩遍,燒開,裝進容器裡。
簡易過濾後的水,顏色看著不那麼讓人難以接受了。
連河裡鳥魚屍體都看著順眼起來,彷彿大自然的饋贈。
他們不用費力氣自己去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