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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聽筒那頭,依舊是令人抓狂的忙音。
季扶光沒回過家,乾脆利落地從陸白的世界裡消失了。她去問葉敘,陳嬸,逼問著季扶光身邊每一個她認識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他還在國外。
有一次,葉敘被逼問得快招架不住了,反問道:「太太,您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嗎?先生這不是給你了嗎?」
他的話像是某種預兆,打碎了她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那一天,陸白去酒窖裡喝掉了季扶光無數隻藏酒,並一一拍照發給他。
她近乎死皮賴臉,等著他回來的那一天。
幾個月後,在一個陽光炙熱的下午,陸白靠在臥室的搖椅上看書,終於聽到了花園裡又熟悉的車聲。她慌忙起身,趴在窗上,看到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走過了花園。
來的人卻不是季扶光,而是蒙俞。
他將手裡的琴盒遞給了陸白,表情很沉靜:「扶光讓我來接你。」
陸白看了他一眼,抿唇開啟了琴盒。裡面靜靜躺著的,是那把她愛不釋手又婉拒了的,有著四百多年歷史的法國古琴。
那把古琴帶著歷史的松香,撲面而來是關於男人所有一切的沉醇回憶。
一瞬間,她眼裡注滿了淚水,仰起頭輕聲道:「他要我跟著你,去哪裡?」
蒙俞笑了笑。
「去美國,完成你的夢想。」
第七十二章
離開軒城的那一天, 大雨滂沱,所有飛機都延誤了。
陸白安靜地坐在候機室裡等候,手裡握著電話。她的行李不多, 只有一個不大的箱子和一把琴。
蒙俞的經紀人一直在邊上打電話, 焦灼地來來回回。他卻樂的輕鬆, 靠在椅背上和陸白閒聊:「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那天的雨實在太大了,天際烏雲壓得嚇人, 時不時有一道驚雷打向大地,引起候機室裡的人小聲驚呼。
陸白很平靜, 只是輕聲道:「我在想, 這次我和二叔之間,算是誰拋下誰?」
「……嗯?」
她的頭垂得很低,鬆軟的額發遮住了眼簾。蒙俞怔了怔, 看到她伶仃的鎖骨上掛著一枚樸素的戒圈。
他又笑:「想這麼多做什麼?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去國外深造嗎?」
陸白看著手機, 暗淡的螢幕上是撥出去的七八個電話。兩年多的婚姻中, 她從未對季扶光做過這種奪命連環call的動作, 事實上……也根本不奏效。
為什麼不肯見面,哪怕, 她只是想問候一句……
「他還好嗎?」
蒙俞稍稍一愣,看著陸白轉過頭來,目光中閃爍著深深的不安:「蒙俞老師,二叔他還好的,對不對?」
她不想胡思亂想,可腦子停不下來。
一旦到夜深人靜, 就會夢見火光滔天的畫面,夢見男人冷漠空洞的眼, 和他身上斑斑駁駁的血跡。
原來找不到一個人的感覺是如此心焦。陸白突然想起,當初自己一聲不吭地跑掉的時候,季扶光是不是也在承受這樣的折磨。
「……你想多了,扶光他很好。」
蒙俞沉吟了片刻,淡淡笑了,「而且他果然說得沒錯,你從小就是個敏感的孩子。」
陸白怔怔地看著他。
「對於一名演奏者而言,超群的技巧固然重要,但敏感,也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藝術能力。」
蒙俞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陸白的肩膀:「去飛吧。這一次,是他要你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