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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過風予安工作的地方,之前是琴洲銀行,今年是琴洲發展銀行。她見過他的同事,用過他的員工卡買過咖啡,蹭過他高檔的辦公用品。
她唯獨沒有進過他的辦公室。有些公司是不歡迎外人隨便出入的,所以玉笛只在一到三層徘徊過。風予安的同事偶然提過,他的辦公室在二十八層。這次玉笛來問,才知道二十八層是高管的辦公樓層。
她上網搜了下風予安三個字,資訊寥寥,刷了好久終於在幾個財經新聞有出現過,大概就是記者採訪了他,引用了他的一些分析。張堯說琴洲發展銀行的分析報告要付錢購買,風予安發表過不少,大多是英文,只有金融領域的專業人士才會購買來看。
風家很低調,家族的上一代掌門人是風予安的祖父,現在是他的叔公。祖父沒有用本名,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化名為李斐然。祖父是了不起的愛國實業家,在金融業,礦業,紡織業和酒店業都有所建樹,他交際能力一流,做派強硬。晚年才恢復了本來的姓名,與經常在新聞上見到的富豪,二代不同,風家確實非常低調,深諳中國人說的:悶聲發大財。
玉笛覺得自己愚不可及,她應該相信第一直覺,他就是一個與她有雲泥之別的人。
現在她迫不及待的想問問風予安,為什麼要隱瞞身份與自己交往。難道他打算一直騙到兩人結婚嗎。
他圖自己什麼呢。像這樣的公子哥,近二十七歲的人生裡應見過數不盡的美人,沒必要為她折腰。玉笛所嚮往的是舊式愛情,找一個合適的人組建家庭,共同分擔房貸,養兒育女,不是拿愛馬仕的包包在太太圈裡假模假樣的傻笑。風予安難道是一時見色起意,覺得她又蠢又好糊弄,才來招惹的嗎。
一路騎著車回家,這一天的運動量到了,卻也折騰得玉笛腹中空空。她血糖一低,脾氣自然就上來了,把風予安在心裡勾勒成了一個大色狼,恨不得現在就到a國去把他揍一頓。
陸潔與張老師同居了,秀秀和石頭旅遊,李晴嫣遠在城市的另一端,打電話不接。一時間身邊竟然沒有可以傾吐心事的人。算算時差,風予安正起床要去上班,玉笛不想電話問,要問就當面,這樣他的那些小表情才能被盡收眼底無路可逃。
玉笛拿著他家的鑰匙去餵貓。一開門,三隻貓沖了過來,元仲一馬當先,叫的也最大聲,率先將玉笛引到空碗麵前。她拿出已解凍好的生骨肉,又打了三個雞蛋。
看著三隻貓把生骨肉一掃而盡,玉笛的心情好了點。
靜下心來想想,風予安倒也沒有騙財騙色。首先玉笛那點錢在他眼裡連中產階級都算不上,他也沒拎著自己去辦貸款做擔保人。其次,騙色也談不上,兩人還沒發生關係,他平素規矩的很,在公眾場合連手也不放玉笛的腿上。
他隱瞞自己的家庭,十之八九是害怕顯赫的家世一開始就把她給嚇退。確實,如果得知風予安來自這種家庭,玉笛是萬萬不敢高攀的。
周淮亭與她分手後,風予安恰到好處的出現,填補了她感情的空缺口。他是個很讓人著迷的男人,溫柔和善,除了抽菸沒什麼不良嗜好,況且他現在為了玉笛還把煙給戒了。
她的氣已消了一大半,元仲跳到她膝頭,翻了個身求摸摸。
現在要考慮的還有很多。他的家人是否真的同意兩人結婚,她會不會被要求辭職做全職太太?她是否會被要求生兒子?他們家庭的氛圍怎麼樣?種種問題在腦海里浮現,玉笛嘆了一聲。別說是嫁入豪門,就是兩個相稱的人結合,依然要考慮很多問題。
電影頻道在播《蝙蝠俠》,玉笛邊看邊睡著了。夢裡,她見到風予安的母親,徐妙雲是個頂漂亮的女人,說話卻很刻薄:「你這種女人,我家是萬萬不能要的。光是剋死父母這點我們就接受不了!娶進門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