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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全。
在我認出那個聲音的同時,一道選擇題也擺在了我的面前——
身體的本能讓我回頭,看看張全有什麼目的。
而理智告訴我,張全擺明了來者不善,所以我應該無視他繼續開門,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秦玉林脫離夢境。
念頭一閃而過,然後我重重的嘆了口氣,轉身倚著牆壁滑坐到了地上。
我選擇向身體的本能屈服,因為我太累了,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一種精神上的透支。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是由於構成大腦活動的神經元,會像肌肉一樣存在疲勞期。
越是專注,大腦神經元的放電就越頻繁,疲勞期就會來的越快。
一般情況下,成年人保持高度專注的狀態,只能維持15到20分鐘左右,受過專門訓練的人會更長一點。
即便是保持最基本的清醒,時間長了也會產生類似“腦霧”的現象,發現思維開始阻滯、反應開始變慢,就說明大腦已經亟需休息了。
可是從“六人博弈”開始,到“主”、索菲婭、楊佩寧,再到最後的秦玉林,我的腦子幾乎就沒停下來過,好不容易快要結束,結果又冒出來一個張全。
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我知道我又要開始動腦了。
於是在聽到聲音的瞬間,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甚至壓制的疲憊感,就立即失控的湧了出來。
在這種極端的情緒衝擊下,我的精神沒有完全崩潰,但好像也差不多了。
我的手腳開始發麻,身上開始發冷,同時我還能非常清晰的感覺到,我的大腦好像宕機了一樣,任憑我怎麼下達“思考”的指令,它都沒有任何反應。
莫名的,我忽然想起剛到六號基地時,第一次見到的李智勇。
我此刻的狀態,幾乎和那時候的他一模一樣——懶得做事、懶得思考,懶得活著的同時還懶得去死。
與此同時,張全站在五六米外,正一臉憤怒的死盯著我。
他還是平時那副模樣,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就像一個拾荒路過的流浪漢——但這裡不是流浪漢能進來的地方。
估計是因為沒得到回應,張全憤怒的臉上浮出了一絲疑惑:“我說你是壞人,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我木然的看著他,過了半分鐘才搖搖頭。
張全見狀一怔:“為什麼?”
“我太累了,我現在不想思考,也什麼都不想知道。”
我半死不活的實話回道,不過剛才的放空讓我稍微恢復了一點,所以腦子還是下意識的轉了起來。
眼下問題的重點,不是張全為什麼恨我,而是此刻在我面前的是哪個張全。
雖然張全只有一個,但他有一個非常典型的人格分裂徵象。
本質上,他是“主”利用資料碎片,糅合製造出來的【集念體】,或者說是不該存在的“幽靈意識”。
但由於“蛋黃”和“蛋清”之間那道屏障的作用,張全在“蛋黃區域”的時候,幾乎不會受到“主”的影響。
可是一旦到了“蛋清區域”,他馬上就會變成“主”最忠實的僕人,哪怕“主”下令讓他去死,都絕不會猶豫一秒的那種。
所以“好人格”意味著可以談判,而“壞人格”意味著他是“主”的傀儡,那樣一來我要面對的就不是張全,而是張全背後的“主”……
思路到這,我的太陽穴又脹痛起來,因為這個分辨很難。
如果在平時,僅靠“區域”就可以進行分辨,但現在夢境已經開始坍塌,理論上“主”是有可能進入這個區域、進而控制張全的。
而在“六人博弈”之後,“主”也徹底扯掉了它的單純偽裝,模仿張全平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