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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的答案,她唯獨知道,自己捨不得他。
肖仲乂自開始著手查詢冤案,不過寥寥幾日成效可見,等到年底,已釋放了一批犯人。有些事盤根錯節,若要查到源頭,只怕朝廷得震上三震。一般官員都知道觸及朝廷利益之事應當就此收手,肖仲乂是個官場新人,更是個愣頭,越到有阻礙的地方,他反倒逆流而上。
他將自己這幾日梳理的卷宗拿去與董良匯報,董良一看便知茲事體大,動了絕非一二人利益。他顧及肖仲乂安危,連夜駕車去找霍遇。
路上遇到大風雪,駕車的馬腳下打滑,馬車直接翻到在地,他險些被受驚的馬踩了過去。
董良起身拍了拍衣上塵埃,四顧周圍,完全不知該走向何方。忽而火光照黑夜,在雪地上投下昏黃的光,對面之人一身厚實的棉襖,又高又大,若不是他舉著燈籠董良還以為是頭熊。
&ldo;你怎在此處?&rdo;
&ldo;王爺,說來話長!&rdo;
霍遇夜裡從鎮上趕回來,就遇見了此處翻車,萬萬沒想到此人是董良。
見董良走起來踉踉蹌蹌,他伸出手,&ldo;別走回去成廢人了。&rdo;
董良嘿嘿一笑:&ldo;王爺果然還關心著我這個弟兄。&rdo;
&ldo;還有一段路,能堅持住嗎?&rdo;
&ldo;王爺忘了,我也是跟你在軍營裡歷練過的。&rdo;
董良一提霍遇才想了起來,那時軍營晨練,不論文武一律不可缺席,董大人便是那個回回跑在隊尾的,因這事他受了子賢整整兩年嘲諷。
&ldo;真不知你弱雞一般的,哪裡惹我賢弟的眼了。&rdo;
&ldo;王爺,子賢見慣了你們這種處處是氣概的好男兒,我自然顯得不同了。&rdo;
&ldo;是不同,鬧洞房時還得賢弟為你擋酒。&rdo;
&ldo;那不是王爺存心使壞嗎?&rdo;
霍遇一把提住董良的腰,&ldo;扶著我的肩,慢慢走。&rdo;
&ldo;王爺可是早知太子與這些冤案有關?今日肖仲乂將卷宗拿來,若要追查下去,只怕太子身邊的人手得易位了。&rdo;
&ldo;太子?&rdo;霍遇挑眉,他細細思索,終將一些線索穿針引線串連了起來。&ldo;這些年孟巒在暗處剷除了不少仇人,其中也有被他陷害之人,原以為這些案子會查到孟巒頭上。&rdo;
&ldo;孟巒不應是一直支援著太子的,太子身邊許多賢臣亦是由他舉薦…&rdo;
&ldo;他支援的不是太子,是孟家,如此看來,他的目標並非我一人,而是整個大鄴根基。&rdo;
董良鬆口氣,&ldo;好在是半途遇到了王爺,不必在孟姑娘面前說這些話來。如今這些案子…究竟是查還是不查?&rdo;
&ldo;不論最終是查到孟巒頭上還是太子頭上,決定權都在查案人手上,不是嗎?&rdo;
董良沉思,霍遇這是要對太子出手了。
&ldo;王爺…還有一事我不懂,你在瑞安被捕的前夜,為何要去金玉閣?你明知慎刑司會仔細調查過你所去的每個地方,那裡可是隱藏著秘密?&rdo;
&ldo;還是寒冬臘月的,不是收穫的時候呢。&rdo;
董良細究不出霍遇話中意味,而霍遇一向如此,他知道所有的路,所以他們只要跟著他,不問前路。
除夕夜裡,霍遇不願去董家湊熱鬧,和卿卿守著一方茅舍,就已足夠。不知不覺,他竟和她一同過了三個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