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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被帶出王府，只見門口以哈爾日為首，共三十多名騎兵整裝待發。
霍遇把一匹紅褐色的馬牽到卿卿面前：&ldo;騎得穩嗎？&rdo;
卿卿點頭，從他手裡接過馬韁。哈爾日一干人不可置信地等著看笑話，卿卿踩上腳蹬上馬，那馬兒剛開始亂剁著蹄子，卿卿見狀，吹起口哨。
馬兒漸漸平息下來。
霍遇眼底情緒複雜，但最終讚賞地看了卿卿一眼。
方才卿卿吹的口哨，應當是霍煊教的，因為這是霍遇和霍煊一同在一個匈奴馬奴那裡學的。
霍遇他們的方向是向北，是邊防的方向，卿卿算了算日子，也到了霍遇去邊境巡視的日子，但不知他這次為何要帶上自己。
要去邊關，得翻過北邙山。
按理說下了這麼多天的雪，北邙山應該是大雪封山，然而並沒有這種情況出現。
每年冬天下大雪，軍營都會派遣奴隸去山上掃雪，肅清山道。
光是翻山就需要半日，山那頭，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沒有盡頭的天、沒有邊際的土地，除了山底下將士營帳，只有幾座眺望臺零星散落。
駐邊的將士來與霍遇匯報情況，霍遇眉頭緊鎖，很久後卿卿都見他眉頭蹙著。
霍遇喝過熱茶，招收喚來卿卿。
卿卿覺得自己似他的小狗兒一般，揮之則來，但不敢不上前，這裡她人生地不熟，再稍稍遠一些，就是匈奴境地，中間常有餓狼出沒，若惹了霍遇不悅，他把她仍去匈奴人那邊，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她額頭有幾縷碎發凌亂，霍遇將這些碎發攏至她的腦後：&ldo;真是個傻東西。&rdo;
轉眼間，他又抬高聲音道：&ldo;把人帶上來！&rdo;
被押解上來的與其說是個人，倒不如說是一團枯骨爛肉，腐爛的味道讓霍遇掩鼻。
&ldo;你去看看，認不認得這個人？&rdo;
卿卿先是搖頭，霍遇道：&ldo;認仔細些！&rdo;
卿卿道：&ldo;若有一日我成了這樣子，王爺認得出麼？&rdo;
&ldo;關鍵時候倒是尖牙利嘴的，不過你放心，卿卿化成灰我都認得。&rdo;霍遇冷笑，手上的動作示意士兵把那囚犯的臉抬起來。
那張臉對上卿卿，卿卿突然步子發軟，險些癱倒，她扭過頭對霍遇不耐煩道：&ldo;我說了我不認得！&rdo;
&ldo;可要本王提醒？&rdo;
卿卿終究服了軟，霍遇見她的眼裡淚水閃爍，滿意地勾唇角，&ldo;認得了？&rdo;
&ldo;不認得。&rdo;
&ldo;我的小女奴忘性這樣大，只怕有一日連本王也不認得。那換個問題，這人說孟家藏了一張圖在你這裡，可有此事？&rdo;
聞言，那面目模糊的囚犯死死盯住卿卿：&ldo;你是…是小小姐？&rdo;
霍遇道：&ldo;既然卿卿不願認，那就是個無用之人了，留著反而多佔口糧，餵孟九吧。&rdo;
卿卿又是一顫。
她在同輩中排老九，故辱名就叫那小九兒。霍遇喊了聲孟九，她以為是在叫自己。
直到過了一陣哈爾日牽來一隻黑色羌狗，霍遇拿著塊肉乾哄他過來，&ldo;孟九，吃肉。&rdo;
原來他給自己的狗起了名字叫孟九。
卿卿見那黑狗氣勢洶洶盯著自己，彷彿自己佔了它的名一般，她躲開狗的目光，而一旁霍遇下令道：&ldo;把堆爛肉絞碎餵給孟九。&rdo;
他所指是下面跪著的囚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