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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死的幻覺。

他的身體還很虛弱，然而資訊素已經漸漸得到控制，他微微睜開眼，便看見那個千百次出現在夢中的身影，冰冷沉默地注視著自己。

恍惚間，楚其下意識伸出手去，想要去碰對方的衣角。無論夢裡遇到多麼糟糕的事情，只要結局是好的，那就是個好夢。

威廉幾乎是瞬間避開他的碰觸，繼而換上一種嫌惡的表情，冷冷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真正想要在一起的oga，而那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ldo;我很想你。&rdo;楚其低聲飲泣著說。半夢半醒間，他的意志力薄弱得像一張紙，又或許是壓抑了太久的時間，終於找到情緒的宣洩口。&ldo;離開你以後，我一直靠抑制劑來渡過發情期，你不知道那有多辛苦。&rdo;

威廉的表情頓時怔住，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場合？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ldo;可是他們不給我抑制劑，我覺得自己快要難過死了。&rdo;楚其咬了咬嘴唇說，血色盡失的薄唇表面頓時印下兩個牙印，看得威廉心頭又是一跳。

&ldo;做oga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還不如當初做beta好。&rdo;楚其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多麼了不得的秘密，自顧自說下去，&ldo;可是我從來沒想過再用藥把自己變成beta。我想再見到你時，還是oga的樣子更好看一點。&rdo;

&ldo;我知道你大概不會原諒我所做的那些事情，但是我都要死了……這一次死了就算了，我不想把未竟的事情再帶到下一世了。&rdo;楚其的聲音帶上一絲痛苦，那些飄散的資訊素氣息漸漸凝聚起來，他掙扎著伸出手去，這一次終於成功抓到了威廉的手。他把自己的臉埋在對方手心，淚水大顆湧出，從指fèng間溢了出來，&ldo;你能最後成全我一次，讓我不留遺憾地走嗎？&rdo;

最後這一句幾乎稱得上大膽的邀請讓威廉不由怔住，突然而起的慾念幾乎要湮滅理智。然而這些話中蘊含的資訊量，卻讓威廉不得不重視起來。是又一次以身為餌的騙局，還是有另有隱情？但無論如何，威廉絕不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他用力甩開對方的手，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而在他跨出門檻前，耳畔又傳來淒淒哀哀的一句哭訴：&ldo;你真的不要我了嗎？&rdo;

威廉腳下一頓，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ldo;將軍，您又被那個oga迷惑了嗎？&rdo;在他的身旁，阿爾傑幽聲問道。

威廉厲色看向他的副官，後者毫不動搖地開口勸諫：&ldo;將軍，我是為了您好，也是為了當初不得不卸職的那些兄弟。&rdo;

&ldo;我知道了，&rdo;威廉打斷了他的話，&ldo;準備提審吧。&rdo;

&ldo;審什麼？&rdo;軍中病房是隔音的，阿爾傑並沒有聽到那些詭異的對話，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ldo;不是說是海盜軍團高層家眷嗎？總要物盡其用才好。&rdo;威廉冷著臉說，&ldo;準備好測謊儀和吐真劑，我親自去審。&rdo;

這兩樣東西，是在提審窮兇極惡的暴徒或者敵軍高階間諜之類的人物時，才會同時用到。效果好是好，但在用過之後，人的身體差不多就毀了，調養很久都未必能養回來。

阿爾傑有些愕然，將軍總算從那個人的陰影裡走出來了，本該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但是是否又有些矯枉過正呢？

好容易搶回一條命的楚其再次被帶出病房，坐在審訊椅上。他的神智還有些不太清楚，但是這種時候是最容易逼問出實話的，威廉面無表情地看那些審訊手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