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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又仔細地蒐羅前世的回憶,想到祖父曾十分憐惜這位少年成名的英才,後來,驀得又想起一件事。
祖父曾說,司徒錦原本大好才華,若是遇到一個太平盛世,就不會這樣浪費了,可惜他是在永德末年中的狀元,甫一及第還未受任官職,就遇到了永帝駕崩以及韓王謀逆兩件大事,生生將他前程耽誤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景帝登基之後,信任他親手點取的天子門生,倒將永德末年的那些進士都個忘了個乾淨,很是冷落了司徒錦一陣,後來,再想請這位少年英才出仕,那人卻已經奉了道教,不肯再沾染功名利祿。
所以,司徒錦是永德末年的狀元郎,而去歲,卻是永德十二年……
永帝在永德十六年春過世,離如今尚有三年。
她猛然驚起,只覺得司徒錦的來歷越發撲朔迷離,可這滿腔懷疑和揣測,卻無一個字可以對身邊的人說起,一時便又覺得滿心苦澀。
顏箏沒了玩樂的心思,拉住元湛的手,有些蔫蔫地說道,“這裡有些太吵了,不如我們先去回頭崖等碧落他們吧。”
元湛目光一深,卻溫柔地說了聲,“好。”
回頭時望見連。城酒樓三層處那片白色的衣角,目光裡卻帶著肅殺的冷意。
司徒錦跌跌撞撞地回到韓王府,早有伶俐的婆子請了明淨堂司徒側妃來。
司徒側妃看著滿身白衫面容酡紅但卻神情寡淡的少年,扇了扇撲鼻的酒氣,又是生氣又是不忍地說道,“你這是從哪裡來?再過一兩個時辰,就得去迎客來了,韓王設宴,你也是主角,若是讓韓王看見你這模樣,還以為你對他蔑視輕忽呢。”
她嘆了口氣,讓周嬤嬤取了冷水來,親手替他擦拭額角的汗珠,“五郎,你這回來北地,若是該辦的差事都辦完了,便早些回去吧,這裡……沒什麼好待的。”
司徒錦身子一動,驀然抓住司徒側妃的手腕,定定地看著她,良久,他低聲問道,“姐姐不想我留下來,是有什麼不能讓我看到的東西……或者人嗎?”
他目光凜冽,像是一道冰冷的刀鋒,與素來的清淡和氣截然不同。
司徒側妃心裡一驚,面上閃過幾分慌亂,“哪有什麼……五郎,姐姐只是為了你好,北府這裡,若是有什麼異動,我會第一時間呈報上去,你在這裡多留,也沒有什麼益處。”
她話鋒一轉,“倘若韓王當真要反,也絕不會在你面前露出什麼馬腳。又何必要在此地空留。白白耽誤了皇城的差事?”
端莊雍容的女子眼眸低垂。面上露出幾分欣喜期待,“你將來不能承襲爵位,可倘若能入了皇上的眼,仕途順暢,也未必不能為自己掙來一份爵祿。”
司徒錦頹然地鬆開手,低聲呢喃著,“爵祿……爵祿……”
良久,他忽得斂下輕狂放縱的神顏。目光裡一片清冷肅穆,“姐姐放心,我這便沐浴更衣讓自己清醒,絕不會在韓王面前失了禮數,今夜,我也會向韓王請辭,我回了皇城,姐姐可要好生保重身子。”
他微頓,眼神中流瀉出幾分真心實意的擔憂,“韓王他……並非什麼良人。姐姐不若遠他一些,將來獨善其身。總好過……”
那些話斷斷續續,不忍說下,可司徒側妃卻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張清淡到冷漠的臉上,難得漾起一抹溫柔笑意,她輕輕撫了撫同胞兄弟的腦袋,柔聲說道,“我懂。”
等過了明年三月,親眼看著四季園那個女子進了幸春園,或者嫁了人,她便要向韓王請求,在家廟裡帶髮修行,從此不再理會世俗事務,反正……
她苦澀地想,反正那人身邊有了蘇月喬,他也不再需要她了。
今夜的回頭崖,與先前來的那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