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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的訊息薛湛已是知曉,他也猜出她定是去了袁崇武那裡,此時見到她踽踽獨行,纖弱的身影恍如一彎水中月,鏡中花。
“薛大哥。。。。”姚芸兒見到他,心裡莫名的湧來一股愧疚,太后已是將兩人的婚事昭告天下,她知道如今在世人的眼裡,她都已是薛湛未過門的妻子,可是她的人和她的心,都只屬於另一個男人。。。。
薛湛見她面色蒼白,許是冷,身子都是輕輕發抖的,他瞧在眼裡,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只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為她披在身上。
凌家軍主帳。
待薛湛領著姚芸兒走進時,凌肅正坐在主位,看見女兒後,只讓他又氣又痛,倏然站起身子,向著女兒走來。
姚芸兒自覺無顏面對父親,只“撲通”一聲,跪在了凌肅面前。
凌肅望著眼前的愛女,心窩子一陣陣的疼,在她偷偷出宮後,徐靖當日便病倒了,就連他自己在得知女兒不見的訊息時,也是眼前一黑,急痛攻心。這是他們好容易才找回來的女兒,他與徐靖都是再也承受不了任何的失去,想起她千方百計的出宮,不惜讓父母承受蝕骨般的痛,卻只為了那個反賊時,凌肅心口便是湧來一股怒意,幾乎不可抑止,抬手便要向著姚芸兒臉上掌摑下去。
薛湛眼皮一跳,亦是跪在姚芸兒面前,拉住了凌肅的胳膊,“義父,芸兒這一路吃盡了苦頭,您有話好好說!”
凌肅聞言,方才從那一片怒火中稍稍回過神來,眼見著女兒恰如薛湛所說,小臉蒼白而憔悴,臉蛋上滿是淚痕,讓他看著,心頭頓時軟了,那抬起的手終是無望而緩慢了垂了下去。
見義父消氣,薛湛將姚芸兒從地上扶起,見她臉色雪白,遂是對著凌肅道;“義父,孩兒先送芸兒去歇息。”
凌肅看了女兒一眼,見孩子正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那心頭的僅存的火氣也是煙消雲散了般,只喚來了軍醫,命其好好為女兒診治,而後又是將姚芸兒親自安頓在自己居住的主帳,事無鉅細,親力親為,直到女兒睡著,凌肅為孩子掖好被角,方才與薛湛一道走了出來。
“湛兒,明日由你親自護送芸兒回京,等到了京城,你也不必再回池州,義父已與太后商議過,下個月初十,便是千載難逢的良辰吉日,你便與芸兒在京城完婚,如何?”
凌肅聲音沙啞而寂寥,一語言畢,則是向著義子看去。
“義父,孩兒只怕操之過急,會讓芸兒接受不了。”薛湛迎上凌肅的目光,清俊的容顏上,輪廓分明。
凌肅聽了這話,心裡卻是微微一暖,只含笑拍了拍薛湛的肩頭,道;“你與芸兒的婚事,一直是為父心頭的一塊心病,只有親眼瞧著你與芸兒成婚,義父才能放下心來,去和袁崇武與慕家決一死戰。”
薛湛心頭一凜,想起如今日益危殆的戰局,年輕的容顏絲毫不見退縮之意,拱手道;“孩兒只願留在池州,助義父一臂之力。”
凌肅卻是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傻孩子,你若能將芸兒照顧好,讓她這一輩子無憂無慮,就已是為義父盡了最大的力。”
聽了這一句話,薛湛不知為何,心頭卻是湧來一股不祥之感,他剛欲開口,就見凌肅對著他擺了擺手,道;“此事便這樣說定了,下個月初十,義父自是會趕回京城,親自為你主婚。”
薛湛聞言,心頭卻說不清是何滋味,只恭聲稱是。
晚間,凌肅回到了營帳,姚芸兒還是沉沉睡著,一雙小手緊緊的攥住被子的一角,仿若一個無知無覺的嬰孩,讓他看著,眉宇間便是滿滿的慈愛。
他在女兒床前悄悄的坐下,小心翼翼的將女兒的小手擱進了被子,他看了姚芸兒好一會,終是輕輕一嘆,自言自語般的道了句;“孩子,若有一天,爹爹殺了袁崇武,你千萬不要怪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