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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質青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祁晏懷吃東西的動作優雅而斯文，看著還挺賞心悅目的。
他腦海中倏地就湧現出很多不切實際的念頭。
好像有人這麼一直陪著他也是不錯的，但是吧，這人總歸是要離開的……
祁晏懷扭頭看他，用著詢問的語氣問他：“明天我的病應該就能好，到時候能陪你去打獵嗎？”
山裡總歸是充滿未知危險的，陪在裴質青身邊，祁晏懷也能放心些。
聞言，裴質青很快就收起了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點點頭：“可以。”
他一般在林子外圍佈置陷阱，打獵才會去深處，要是帶著他，那就在林子外圍轉轉就夠了。
山間除了野生動物之外，還有野蘑菇和可以充飢的野果。
再過兩三天他就會下山，去鎮上將活著的獵物賣掉。到時候祁晏懷可以在這間小屋住下，熟悉了附近的路，也能自己採摘一些野果野菜。
裴質青低頭喝了一口排骨粥，猶豫片刻，還是說道：“其實救你就是順手的事，我也不是挾恩圖報的人。”
畢竟山林間是危險的，這一好好的讀書人，膽子又小，一兇就委屈，就算有自己保護，肯定還是害怕的。
但是又想報答自己，所以才提出要跟著自己去打獵。
聞此，祁晏懷眼眶一紅，神色滿是受傷：
“所以，昨日是為了寬慰我，才說出讓我留下來的話。不用我報答……你果然是不想讓我留下來的。也對，後孃說的是對的，我就是個麻煩，是個萬人嫌。”
一陣穿堂風吹過，祁晏懷掩唇悶聲輕咳幾聲，眸子越發紅潤。
祁晏懷抬起佈滿霧氣的眸子，放在桌上的雙手也因用力而指節泛白，眼神裡流露出無盡的難過，低聲說：
“我知道了。”
裴質青：“？”
知道什麼？
說罷，祁晏懷連粥也不喝了。
裴質青見人起身就走，忙問：“怎麼早飯都不吃了，這是去哪裡啊？”
祁晏懷紅著眼回頭：“我還是現在就走吧。”
裴質青：“！？”
這指定是誤會他的意思了啊！
昨日祁晏懷說他要留下來報答自己，而自己剛才的意思可不就是，自己不需要他的報答嗎！
而留下來和報答又是繫結在一起的，也難怪祁晏懷會誤以為自己不想讓他留下來。
誒，都怪自己這話說的不清不楚的！
祁晏懷一回臥室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差點就蚌埠住了。
在轉頭瞬間就笑了出來。
裴質青的腳步聲逼近，祁晏懷趁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等到裴質青趕來，就看到祁晏懷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收東西。
裴質青湊過去：“我不是那個意思。”
祁晏懷對此充耳不聞，繼續收拾包袱。
東西也不多，三下五除二就攏在一處，祁晏懷將包袱背上。
“謝謝你昨天救我，還收留了我一晚。”
裴質青立馬攔住他，語氣不禁兇了起來：“我真不是那個意思，你能不能聽我說啊！”
祁晏懷愣住，像被吼懵了，眼淚瞬間像開閘似的從眼眶往下流，擠開他就要出去。
裴質青心中一慌，情急之下，只能用雙手將人抱住，語速又快又急。
“我沒有讓你離開的意思，其實你能留下我還挺高興的。如果沒有人投奔，你可以一直住在這裡。你的膽子那麼小，不需要和我去打獵的，那活又累又有危險，根本不適合你。”
祁晏懷順勢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笑得渾身顫動，聲音卻是委屈的：
“我沒有能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