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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麵差不多好啦。”

“謝謝。”

李修接過筷子,呼嚕嚕吃著,蘇小雅就坐在旁邊,盤膝坐在沙發上。

“可是啊。”

蘇小雅歪著頭想:“為什麼你不覺得,我們才是現實,你所謂的未來,只是一場你做過的、很長的夢呢?而你現在,不過是中二病發作……恰好我們就是初二。”

李修想要反駁。

他沉思了許久,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他拿不出任何證實的手段,唯一作為證據的,就是此時此刻,自己冷靜、堅韌的意志。

可是意志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根本沒有辦法作為證明。

李修沉默,大口大口往嘴裡塞著泡麵,沉默中,他靜靜思考著蘇小雅的話,思考紙上殘留的文字。

直到最後一口湯,咕咚咕咚嚥了下去。

李修放下碗。

“我想好了。”

“想明白自己剛才犯中二病了?”

李修拿起那張紙。

“我越是想要醒來,就越是會落入失敗的夢境當中,直到現在,我忘卻了一切。”

撕拉——

蘇小雅愕然望著李修一點點把記載最後記憶的紙張撕碎。

“但如果我反過來呢?”

既然把這裡當做夢境,把回去當做現實,總是失敗,總是會墜入到更深的噩夢中。

反過來把這裡當做現實,把迴歸當做夢境,迴歸名為「未來」的夢境呢?

就如同記憶碎片中,不知道誰說的——

“放下執念,四大皆空。”

蘇小雅靜靜望著他,“可是你剛才說過,睡過去了,就會死……所以,你想賭一把?”

“沒錯,賭一把。”

李修望著雙手,低聲說:“要麼生,要麼死。

現在這樣雖然也挺不錯,但是……總不能一直留在「現在」。因為未來,還有更多的人在等我。你也在等我。”

“那個我真的很聰明嗎?學習也很好?”

“我不記得了。”

李修微笑說:“但只要我看到你,心底就自然會浮現四個字。”

“哪四個?”

“「無所不能」。”

“誒……”

蘇小雅發出一聲細微的感嘆。

李修吃完的泡麵扔進廚房垃圾桶裡,隨後十分熟練的開啟櫃子,從中取出一個毛毯,躺在沙發上。

“晚安。”

蘇小雅拿起遙控器,“晚安。我能看電視嗎?我小點聲。”

“當然。”李修說。

別說電視了,睏意時時刻刻騷擾著他,就是在他耳邊放鞭炮,他都能睡得著。

蘇小雅開啟電視,調到動畫頻道。

李修雙眼漸漸合攏。

就在陷入沉睡前,蘇小雅扭過頭,湊過來,輕聲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說「未來見」?”

李修輕聲呢喃:“未來見。”

他沉沉睡去,意識再次被抽離,不斷飄向遠方,走向名為「死亡」的結局。

:()我的身體中有七座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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