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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著,在眼瞼下撒下淡淡陰影。
“雲,我是人我肯定會有感情。”半晌,燕樾開口。
在選擇謊言和真誠面前,燕樾選擇了坦誠以待。
他要追隨自己的心。
“面對感情我肯定是軟弱的,但它同時也是保護我的鎧甲,我做不到熟視無睹和冷眼旁觀。”
“感知是人類獲取外界能源的一種方式,我跟你不一樣,這是我活著就能接收到的訊號。”
“只要我活著,我就有感情。”
說著燕樾笑起來,像是冬日裡和煦的陽光,溫暖又充滿力量。
“我知道你這擔心我,你怕發生跟莫熙一樣的事情。”
“可是你應當也知道她不後悔,那麼我也不會後悔。”
燕樾的表情重新變得明媚,“她知道後果也願意那樣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這何嘗也不是一種勇敢。”
他轉頭看向傅玄眼神堅定又決絕。
他都願意為了自己奔赴新的前程,他又為何不敢呢?
其實燕樾一早就認出眼前這個人是他心心念唸的愛人。
不然也不會容忍他一次又一次的越界。
可是莫熙的出現卻讓他有了幾分退縮。
他倒不是害怕死,而是他害怕他死之後傅玄再也找不到他,只能無盡在在小世界裡孤獨的遊蕩,無所歸依……
看著一個一個世界的流轉,卻找不到自己的目標,那是多麼的空虛寂寞……
他寧願對方失去所有的記憶,老實本分的在一個小世界裡當他的普通人……
“怎麼?餓了。”傅玄看著他一直盯過來的眼神,轉過頭去問了一句。
燕樾沒有躲避,直勾勾地對上他的視線。
“傅玄,我愛你。”
傅玄緊握著車的手一緊,腳猛的踩了一個剎車,兩人因為動力向前傾,傅玄眼疾手快的將手墊到燕樾的面前,免得他頭受磕碰。
“嘶……”燕樾磕到他指頭關節的骨頭上,痛呼一聲。
“你剛剛說什麼?!”
傅玄來不及檢視自己被磕到的手,一把扳正燕樾的身子,語氣激動。
“你再說一遍。”
他都懷疑是自己幻聽了。
傅玄這段時間總是患得患失,尤其是司淮出現後,連覺都睡不完整,夢裡全都是燕樾要離開他的場景,如今他聽見這句話跟白日裡撞了鬼一樣。
燕樾看著他臉上惴惴不安的表情,捂著嘴笑出聲。
他也不釣著對方,加大了幾分語氣:“我說,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傅玄的心跳比雲霄飛車還要快,臉紅脖子粗。
傅玄還是有幾分混沌:“你說得都是真的?”
“你若是沒聽清那我就再說一遍。”燕樾寵溺一笑。
“我愛你,很愛。”
“再來一遍。”
“我愛傅玄,燕樾愛傅玄。”
“愛你,永遠都愛你。”
傅玄感受著從心底傳來的激烈脈搏聲,嘴角的弧度都快要咧到後耳根了。
他沒聽錯,真的沒聽錯!燕樾說的是他愛自己!
一時間,激動的心情像是炎熱酷暑裡淅淅瀝瀝的大雨,滋潤萬物,帶來希望和新生命。
燕樾看著他高興找不到北的樣子,一把拉住他的手。
“接下去的路讓我陪你一起走。”
傅玄溼潤了眼眶,緊緊握住,“好。”
有他這句話,天涯海角,陰曹地府他都陪他去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