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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我早就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它居然說我會因為俞槐那混蛋的三言兩語就難過?
這雙人造的眼珠果然是對廢品。
不過一個人偶而已,居然敢憐憫我?
“阿庭。”我喊它。
我很少這樣叫它,但它還記得我給它取的名字,聞聲不再舔我的手指,乖乖看向我。
我啞著聲音,輕聲問它:“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取這個名字嗎?”
它沒動,只是眨了眨眼。
我眼睛彎起,湊近它,和它的鼻尖碰在一起,它自然仰著頭來親我,唇瓣碰到的那一瞬間,我說:“因為這是梁枝庭的小名。”
它親我的動作一頓,從我唇上移開,兩隻漂亮晶瑩的眼珠直直刺向了我。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誕生,為什麼會來到我身邊嗎?”
它的手越來越用力,抓得我手骨快要斷裂。
我嘴邊笑容的上揚幅度越來越放肆,忍著疼,告訴它:“也是因為梁枝庭。”
“你存在的原因,就是因為他。”
可笑。
憐憫我?
還是憐憫憐憫你自己吧。
眼淚為什麼是苦的
最後一個字從我齒間蹦出後,周遭一片死寂,忽然之間詭異的連風聲都消失了。
它身體裡的發條好似都停止轉動,神情竟和呆滯了一般。
頭頂上的雜亂枝葉如一張鋪天蓋地的蛛網罩住了我和它,不知道誰會先被那隻隱藏在角落裡的蜘蛛吃掉。
過了許久,它掙扎著開了口:“你說過只喜歡我。”想了這麼長時間,說出來的話卻這麼無力。
我扳回一局,滿面春風:“當然是騙你的啊,蠢貨。”
我和它姿勢親暱,不知情的人一定會認為我倆是熱戀中的情侶,但只有我知道我們的關係從最開始就大錯特錯。
因為主人太過寵愛他的寵物,害得寵物忘了到底誰才是這段關係中的主導者。
我狀似親暱地撫摸著它的眉眼,說出來的話卻冷然無情:“你有什麼立場來可憐我?你一個全身上下都是人造的假冒品,一個仿貨,沒血沒肉沒腦子的你,你懂什麼呢?”
我說的這些都是實話,只是現在這個場景下聽起來,有點羞辱它的意思在裡頭。
它再笨,應該也能察覺到。察覺到又怎麼樣,我並不想把這些話收回去,就是要讓它聽個明明白白,少些自以為是。
我耐心地等它回應,嘴唇開合,它清清楚楚吐出三個字:“你騙我。”
“對,”我大大方方承認,“我騙你。”
“為什麼?”
“……”又問這種廢話。騙你還需要理由?
它牢牢扣著我的手腕,疼痛自它指尖下擴散開,在我的骨子裡加劇蔓延,我忍不住要痛撥出聲,它就在這時說了話,聲音很輕,卻似是瀕臨失控:“你的口中就沒有,一句實話。”
它突然起身,我從它腿上滑下,不等我摔倒在地,它就拽著我的胳膊將我大力扯了起來,頭也不回提溜著我往林外走。
它走得很快,我踉蹌著跟在後面,四肢好像剛組裝起來的,根本不聽使喚,怎麼都跟不上它。
走出林中時,一對摟抱著的情侶也正在往林子裡走,和我們擦肩而過。我倆這一個拽一個跟的架勢,小情侶中的男生捂嘴偷笑,對著他的女朋友說:“這有人比我還急呢。”
一清二楚鑽進我耳朵裡被我聽了個真切。
急你大爺!
它一路把我拖進了小區,全程一言不發,我任它拉著走,上樓時,我惦記著那瓶藥劑,正苦思冥想對策,樓上又下來一對年邁的老頭兒老太,兩個人似乎是要出去散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