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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心罵完,也不給她繼續罵回她的機會。

手放在紅色按鈕上:“你好像以為你可以跟我討價還價,如墨還活著,她早晚都會醒,你就不一樣了,你隨時都會死!”

“我數三聲。”

“三。”

“二。”

“等下!”

“一。”

程心抬起手。

“我同意!”夏菊終於出聲。

程心緩緩地收回了她的手,隨後拉了張電腦椅坐下,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我突然不想換了,說起來,如墨還有心跳,腦部也是正常活躍的,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我又有錢,多找幾個專家,她醒也很快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這下換夏菊著急了,“說好了換!”

“比起讓她馬上醒,我覺得我更恨你。”程心平靜地說。

“你剛剛已經說了!我告訴你!沒有我,溫如墨永遠也醒不了!她不會醒,也不會死,就是一個活死人!”

程心眯了眯眼:“什麼意思?”

“她的意識形態現在就跟我一樣,是一串資料,我有辦法,我把我的系統資料給她,她可以和我一樣,去很多世界做任務,只要她任務做得快,她可以許願,不僅可以清醒,她和溫如硯的心臟都能好起來!”

“像你一樣去其他世界當壞人?”程心嗤笑一聲,“那比直接捅死她還讓她難受,她又不是你,沒有你那麼惡毒!”

“你踏馬的……”夏菊忍下了這口氣,“不會,這些世界都會根據任務者的經歷生成的,我遭受了那些痛苦,我就在這裡也會遇到那麼多類似的經歷,她的痛苦是什麼?最痛也就那樣了。”

“她的痛苦?”

程心還真不知道溫如墨的痛苦是什麼。

或許是她的身體?

她知道好閨閨最想自由自在地跑跳,熱烈有活力地活著。

但是程心沒經歷過。

她怎麼知道溫如墨去的這條路,是不是一條順暢的路呢?

這條路會不會很崎嶇,會不會很壓抑,會不會很孤單?

程心做不了決定。

她丟下夏菊,和顧寒又往醫院的方向趕。

顧寒開著車,一路上沒有說話。

有了一點頭緒,程心現在才有心思去看顧寒。

他鬍子拉碴的,頭髮也有點凌亂,眼下泛著青黑,身上的那股香香的味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菸草味,和她一樣,散發著逃難的氣息。

即使這樣,她還是覺得她哥很帥。

她不敢看他看得太久,程心將視線轉向了窗外。

她看著窗外的樹木人影,縹緲模糊得像畫素不好的手機被人猛地推了一下拍出來的照片。

她的眼眶逐漸紅了,溼潤了。

溫如墨為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就撲過來為她擋,她們在大家都是一個小不點的時候相遇,以一個髮夾作為信物,她永遠都會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最好的朋友喜歡上她最喜歡的人。

程心覺得自己真是爛透了,她曾經覺得自己和溫如墨的關係,完全可以公平競爭,誰輸了,也能繼續做好朋友。

那似乎只是她的妄想,她迴避了,下意識忽略了朋友的感受,她繼續保持著和她哥那親密無間的距離,不知道給溫如墨造成了多少傷害。

程心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一段感情本是虛幻的。

她從不接觸別人,又怎麼知道這就是愛?

或許在沒有她哥的地方,她會發現自己那些刻骨銘心的感情也就“僅此而已”。

程心不停地給自己做著思想工作。

這場三個人的遊戲,她應該做這個主動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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