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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我都聽見了。”
平寧郡主再次沉默。
齊衡又道:“我原以為邕王妃殷勤,或是想拉攏我們家做幫手,可若只是為此,萬不該這麼行事才對,這其中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母親還要瞞我到何時?”
“衡兒……你真的長大了。”
平寧郡主倏的潸然淚下,齊衡忙安撫。
“母親莫哭,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有什麼事,母親說與我聽,我也好為您參詳。”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瞞你了。”平寧郡主輕沾拭淚,“邕王妃來我們家多次,不只是為了拉攏,更主要的是,為了……為了你。”
“我?!”齊衡不解,“我不過是一仰仗家世之輩,就算僥倖登科,又有什麼值得邕王妃費心的?”
平寧郡主深深嘆息:“孽緣啊!還記得你考試之前大相國寺之行嗎?就那一次,邕王的女兒嘉成縣主,對你一見傾心,後來長樂郡主的馬球會上,邕王妃明裡暗裡的試探我,我心裡不願,可又不敢貿然拒絕,只好敷衍著,可誰知道,你與盛家丫頭在馬球會上的一舉一動,都被嘉成縣主看在了眼裡,邕王妃便坐不住了,三回五次的來,我推脫你病著,她便連郎中都給帶來了,現在更是連你父親都給劫去,想要逼我就範,端得是不當人子!”
齊衡登時瞠目結舌。
他是真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桃花劫惹的禍!
連累父親遭禍,連累母親日日擔憂憔悴,連累家宅不寧……
“這……這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齊衡氣急而笑。
“官家只是有疾,邕王也只是代為祈天,他現在還不是太子,就敢如此猖狂無度,難道就不怕朝廷追究下來嗎?”
“不管他是不是太子,都是踩在咱們頭上的人物,邕王,向來是跋扈慣了的,如今又代官家祈天,更是氣焰囂張。”
平寧郡主只覺得難纏。
“可咱們家,人丁不旺,子侄又不爭氣,只靠咱們這一支撐著,你父親貴為公爵,卻並不受官家賞識,這些年全憑著我在官家和皇后身邊得一點青眼,才保著國公府的興旺,我執意要為你選個門當戶對的,便是因此,倘若有朝一日官家沒了,你總有個得力的岳家相助,才好立足朝堂。”
“母親考慮的是。”齊衡沒有反駁,“只是邕王妃如此逼迫,卻是打錯了主意。”
“衡兒說的是。”
平寧郡主亦是贊同。
“咱們家雖然比不得王府勢大,卻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我這就進宮求見陛下,討一個公道!”
齊衡也起身。
“父親有難,兒子自當盡力,我與母親同去,這天下,還輪不到邕王來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