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話越說越不成體統。
謝文茵當即變了臉色,要站起身喝止這些閒言碎語。
宋晚寧按住她胳膊,壓低聲音:“算了吧,不過是些市井閒話,哪裡沒有呢。”
“嫂嫂,他們竟這般編排你與皇兄,我實在看不下去!”她皺眉坐下來,仍是憤憤不平。
鄰桌又傳來曖昧低笑:“到底是江南姑娘會伺候人......”
宋晚寧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青瓷茶盞,碧色茶湯泛起細微波紋。
好半晌才開口:“你覺得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謝文茵握住她發涼的指尖:“嫂嫂別聽這些混賬話,皇兄不是那樣的人。”
湖面上,畫舫上戲子的聲音隔著水悠悠傳來,吳儂軟語的小調,格外婉轉悽美。
唱的是:“君心如流水,妾身似飄萍”。
“是啊,他不是那樣的人。”宋晚寧輕聲說著,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
不知不覺連茶水都晾涼了,茶香淡去,入口多了些苦澀。
她嘆了口氣:“罷了,回去吧。”
出了茶樓,碰巧見到一老婦人挑著擔子在賣花,幾個年輕小姐結伴買那含苞待放的玉蘭。或是直接別在髮間,或是穿成串戴在手腕上,擦肩而過時清香撲鼻。
二八年華的少女們嬌嫩、柔美,如那潔白的花朵,引人駐足貪看。
謝文茵見她看得出神,問道:“嫂嫂也想買幾朵花嗎?”
宋晚寧笑著搖頭:“你說,那御船上可也有人染了這玉蘭香?”
說完,又覺得自己實在太過疑神疑鬼,但心底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始終拂不去。
思慮太多,再好的景緻也失了顏色。
謝文茵知道她心情不佳,忙提議去別處玩玩,可她依舊興致缺缺,匆匆吃了午飯便打道回府了。
入夜,閉上眼準備休息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又蹦出了聽到的那些閒言碎語。
總覺得枕畔縈繞著若有若無的玉蘭香。
忍不住去想,謝臨淵此時在做什麼?是否如傳言裡說的那般,徹夜歌舞不休,溫香軟玉在懷?為什麼這兩日連個口信都未曾送過來?
越想越覺得委屈,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宋晚寧立刻坐起身,掀開床幃向外看去。
藉著清亮月光,看見一道頎長身影朝她走來。
不是謝臨淵還能是誰。
瞬間,鼻腔開始泛酸,聲音裡都帶了幾分哽咽:“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明天......”
說話間,他已走到床前,輕笑著撫摸她發頂:“要是再不來,我家醋罈子怕是要打翻了。”
宋晚寧本習慣性伸手環住他腰身,聽到這話,立刻撒開手訕訕地坐到一邊,嘴硬道:“誰吃醋了?大半夜過來打擾我睡覺。”
又是“噗嗤”一聲笑。
謝臨淵順勢坐上床沿,一把將她撈進懷裡,一手撫著背,另一隻手摸著後腦勺:“好好好,沒吃醋,是我想你了,所以才過來的。”
宋晚寧把臉埋在他肩頭,深吸一口氣。
想來是剛從御船上下來,他身上除了那熟悉的龍涎香味,只有淡淡的酒氣,沒有花香,也沒有脂粉味。
她忽又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實在有些可笑。
但一顆懸著的心終歸是落到了地上。
“喝酒了?”宋晚寧稍稍直起身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仔細看著他。
謝臨淵扯了扯她的臉頰肉:“是啊,船上此刻宴席還未散呢,我記掛著你這小沒良心的,藉口不勝酒力提前跑了。”
她故意板起臉:“耽誤陛下與那揚州瘦馬花前月下,倒是我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