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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說的好聽，咱們累死累活的白白養了她這麼些年，如今倒好，家底敗光了，分家了！” 季氏這幾天也想通了，覺得挺諷刺的，“你說說，家裡二十幾口人，咱們二房人口最少，到手裡能有啥？” “那你想如何？當初唸叨著要分家的是你，這會兒說不分家的還是你！”常二虎白了她一眼，乾脆的翻過身去，不搭理她了。 季氏被他一句話堵了回來，頓時氣結，見他竟然睡覺了，不由更氣了，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嘶！你幹什麼？”常二虎吃痛坐了起來，揚手就要去打季氏。 季氏倔強的仰頭看著他，眼中水霧瀰漫，卻是一副有種你就打的模樣。 常二虎手舉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落在季氏臉上，而是輕輕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長嘆了口氣道。 “這些年為了笑笑，的確是委屈你和孩子們了，你放心，以後我會努力賺錢養你們的。” 常二虎說完，伸手抱了抱妻子，便疲憊的再次躺了回去。 季氏因為他這一抱，眼淚化成了顆顆珍珠滴落，這次是真的哭了。 半晌之後，季氏才擦乾眼淚，主動躺到了常二虎懷裡。 常二虎感覺到妻子的靠近，伸出手，將她摟入懷裡，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柔聲道，“睡吧，明兒還有的忙呢。” 兩人相擁著，都沒有再說話，呼吸慢慢變得均勻。 楊氏屋裡，常富貴坐在床頭抽著煙，楊氏則是坐在床沿上，他們中間是一個正方形的木盒子。 此時，楊氏正氣呼呼的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床榻上。 “你說你也真是的，這時候提什麼分家啊？咱家一共就剩五六十畝地了，分到各房，都不到十畝，這點子東西，夠幹啥呀？” 楊氏心疼的數著手裡的家底，一邊數落老伴兒，“這些可都是我給笑笑準備的嫁妝，都給了他們，你要我家笑笑將來咋辦？” 常富貴將旱菸杆在床沿邊敲了敲，一聲不吭。 “我可憐的笑笑，她已經變成如今這樣了，嫁妝再不豐厚些，誰還願意娶她......” 楊氏說到這裡，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老六老七如今都還未娶妻呢，哪裡輪得著她這個做妹妹的。” 常富貴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知道你心疼笑笑，可咱們家不止一個笑笑。” 楊氏聞言表情一窒，隨即便有些耍賴的道，“我不管，反正明兒我閨女肯定得分一份，不，我那份也給我閨女，你們不願意養她，我養她一輩子！” 常富貴見老妻這般模樣，長嘆了一口氣，“哎，早些睡吧。” 常富貴說完，徑自鋪開被子，躺到了床的裡側，他知道自己媳婦的脾氣，你說一句，她能頂你十句，今晚怕是都不用睡了。 “睡什麼睡，你就知道睡，老孃當初怎麼就瞎眼瞧上你了？癟犢子玩意！ 說到底還不是你這老東西沒用，生一窩子的賠錢貨，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你數數，咱家幾個半大小子？” 楊氏見老伴如此，心中更氣了。 “不止吃窮你，就連老孃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他們給嚼巴乾淨了，一個個的都是討債鬼，好不容易拉拔大了，還得花錢給起房子，完了他娶媳婦兒還得咱掏聘禮。 你瞅瞅，咱家如今等著娶媳婦的還有六個！還有這每年的丁口稅，都趕上別人家一年的口糧了.........” 楊氏正發著牢騷，瞥見丈夫頭頂越發多起來的白髮，到嘴話哽在了喉嚨裡，老伴似乎在這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楊氏嘆了口氣，將床上的東西放回匣子裡，便熄了油燈睡了。 這一夜，可能常家大院內，除了笑笑之外，所有人的心裡都不太平靜。 翌日，笑笑強迫自己在第二遍雞鳴的時候起身了，一開啟門，不由的就打了個哆嗦，早上的春日，還是挺涼的。 此時，許氏已經在廚房裡張羅豬食了，而山裡人的早飯，一般要等到家裡的男人們幹完活回來才會吃。 常家的人多，家裡的地雖然大半都已經種完，可還是有不少的收尾工作要做，是以這會兒要做活的基本上都已經出門了。 倒是女人和孩子們都閒了下來，今兒能稍微晚些起來了。 “大嫂，我來幫你吧。”笑笑本想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