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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幹，真渴啊……奇怪，說渴就有人給我水喝……呀!真舒服……不對，我不是在打宮少尼那壞蛋嗎?怎麼，他跑了?不行，他跑不了!槍，我的槍呢……&rdo;娟子昏昏迷迷地想著，一睜開眼睛，燈光照得她什麼也看不清，可是她一瞅見那個向她俯下來的黑影，不禁叫出一聲：
&ldo;媽……&rdo;
&ldo;娟子，&rdo;母親的淚水在眼眶中遊動，見女兒醒過來，忙再用羹匙把溫開水送進她嘴裡，&ldo;娟子，媽在這裡。&rdo;
屋裡的人們都鬆了口氣，默默地圍攏過來。
娟子連喝了幾口水，完全甦醒了。她看清是躺在自家炕上，母親、弟妹和好多人都圍住自己，她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一發現玉秋，忙問：
&ldo;玉秋哥，宮少尼那、那壞蛋……&rdo;
&ldo;你放心，抓到了。&rdo;玉秋忙答道，&ldo;大嬸告訴我你從區上沒回來，很不放心。我領著人去迎你，過了西山聽到槍響……趕找到地方，見你倒在樹根下，昏過去啦。宮少尼已被你打中一槍，死過去了……&rdo;
&ldo;死了?&rdo;娟子吃驚地問。
&ldo;不，是昏過去了，心窩還有氣。我們把他弄回來，這會在學校裡押著。&rdo;
&ldo;那就好。天亮審問他……&rdo;
王柬芝聞訊大吃一驚，象涼水澆身，骨頭都麻了。他在屋裡轉了一圈，把抽到半截的煙狠狠摔掉，跳上凳子，開開箱子，拿出一支手槍，嘩啦一聲推上子彈，揣進腰裡，回身就想向外走：逃吧!唉，愚蠢哪愚蠢!想不到大事壞在輕舉上面……他突然停住：要沉著!不到山窮水盡，是不能退卻的……
王柬芝悄悄來到學校裡，見教室外面擠著一大群人，在吵吵嚷嚷地紛紛議論著。只聽王老太太對一個中年女人說：
&ldo;唉，真是&l;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r;哪!誰曉得平常那末好的先生，會是個漢奸!&rdo;
王柬芝渾身一震，剛想走開，忽聽那中年女人嘆息地答道：
&ldo;是啊!咳，幸虧娟子那孩子壯，不然早沒命啦!聽說還有一個壞東西，叫她放槍打死了。真是……&rdo;
聽到這裡，王柬芝心裡一鬆，長臉抽搐了一下：&ldo;好哇，只剩這一個還好辦……&rdo;想著推開人們向裡走，一面大喊道：&ldo;這、這還了得!我平時拿他當好人，原來是、是個漢奸!
我……&rdo;
人們見校長氣恨得發抖，都尊敬地讓開路，叫他走進去。
王柬芝一看，宮少尼滿臉是血，渾身泥血沙土糊在一起，躺在那裡象條死狼。
宮少尼聽到王柬芝的聲音，把青腫的眼睛睜開一條縫。
兩個看守的民兵，在給人們講著他們怎樣找到娟子，怎樣把宮少尼抬回來的情景……有一個拿著從萬守普身上搜出的一把雪亮的小尖刀，另一個握著一支電光閃閃的日本式小手槍，在人們眼前晃著，得意地說：
&ldo;哈呀!這玩藝跟黑石頭一樣色，咱們找了好半天，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