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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樹從他背上接過揹包挎在自己身上,拉著他在路邊的樹樁上坐了下來,「從這裡再往上走,到天擦黑的時候就能看到那個村子了。」
「真遠。」慕容輕吁了口氣,「真是大山深處了。」
青樹莞爾,「他們大概也輕易不出山,外面的人也輕易找不到他們。」
慕容輕有些茫然地反問他,「人種不會退化麼?」
青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想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
慕容輕還在思考這個問題,一臉糾結地看著他,「會退化的吧?出事的時候咱們這一族還有多少人?」
青樹想不起來了。時隔太久,有關這個村子的很多事情都像隔著一層霧似的,影影綽綽看不清楚了。然而出事的那一夜卻留給他一種格外深刻的印象,山崖上滾落的巨石、村子裡倉皇奔走的村民、深夜裡熊熊燃燒的烈火,以及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恐懼。
青樹搖搖頭,神色有些黯淡,「我記得你們倆和冬至都放在冬至家的炕上,他媽媽一直看著村子裡的幾個小孩子。你們倆哭的特別厲害……」
慕容輕苦笑了一下,將要面對那樣糟心的命運,誰能不哭呢。
青樹又問他,「咱們村的那種石頭,水草石,你見過了嗎?」
「見過了。」慕容輕眯著眼睛眺望遠處積雪覆蓋的山峰,青樹說他的家就在那邊的山裡。可是從他現在的角度看過去,卻覺得好遠,遠的好像一輩子都走不到似的。
慕容輕嘆了口氣,「冬至給了我一些,都是他那個基金會從偏遠的地方找回來的。我拿著沒什麼用,給小六了。他正偷著研究呢。」聽小六說,正因為他手裡有這種神秘的石頭,所以經他的手治癒的小動物也特別多,和清也因此對他刮目相看,說等過了年之後要送他去大學裡培訓,還以醫院的名義給他報了名,打算讓他考個行醫執照回來。不過,因為對這東西的作用機理一無所知的緣故,小六暫時還不敢拿出來給別人看,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青樹從揹包裡翻出一瓶水遞給慕容輕,見他搖頭,神色略有些擔憂,「你氣色不好。」
慕容輕抓了抓頭髮,「煩。」
青樹也沒問他煩什麼,摸出兩塊巧克力塞進他手裡,「日子都是一天一天過下去的。你煩它也不會變出第二十五個小時來。有什麼煩的?」
「這話聽起來可能挺酸,但是……」慕容輕沉默了一會兒,喃喃說道:「我想不明白人為什麼活著。一天、一月、一年,活著就是為了變老,然後死掉嗎?」
青樹似笑非笑地反問他,「你覺得呢?」
「我以前覺得我活著是為了我哥,為了我們倆都能活下來,過點兒安穩日子,不會被人欺負。」慕容輕側過頭看著他,眼神微微有些渙散,「但是現在看,又彷彿不是。小六有自己的生活,以後他也會成家,有自己的小家庭,老婆孩子什麼的。我不是他生活的全部,他對我……可能也是一樣。」
「我不怎麼會說話。」青樹看著他,目光沉靜,「但我覺得,一個人之所以會感到迷茫,是因為他沒有看到他的根之所繫。」
慕容輕挑眉,臉上帶著似懂非懂的神色。
青樹指了指遠處的雪峰,「或許,你在那裡能夠找到答案吧。」
他們倆是前一天一大早上山的,當天晚上就宿在半山腰的一處破廟裡。西北的山裡雖然溫度低,但是並沒有那麼多的潮意,火堆生起來之後倒也不覺得夜晚有多難捱。兩個人都是山裡長大的,野外生存的常識幾乎是烙印在骨子裡的本能。
山裡不久前剛下過一場雪,山路不好走,青樹經常要停下來辨別方向。不過兩個人的腳程都不慢,天擦黑的時候,兩個人還是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
青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