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桑翠娘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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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著不曉得繞了幾條街,關璀覺得越走越熟悉,而後一看四周,頓覺眼熟,再仔細一打量,前面不遠處郝然是那日她們進去過的那個茶舍。
關璀放下心來,這裡離他們暫住的地方也不算遠,總不至於再迷了路了。
看看天色還早,關璀便乾脆進去茶舍裡喝杯茶去。
甫一進去,尋了個角落坐下,剛與茶博士要了茶水小點,抬頭間卻見著一人。
實在湊巧。
那人正是前幾日在米糧店遇著的人。
原本只是一面之緣,甚至未曾說過兩句話,本也不該如此留意的。但關璀卻覺得,那日一面,有若驚鴻,也不知在哪裡留下的痕跡,總覺得這人似是故舊之人,連這兩日夢裡時常冒出的人影,也與他極其相似。
大約是這種說不出來的似曾相識之感,才讓她對這人更多了幾分探究吧。
關璀靠著桌子,遠遠看著那人,若有所思。
對面的崔寄並未留意到此刻角落裡坐著的關璀,而是正專心地與自己對面的人交談。
他對面的人是誰,關璀沒有看到,那人的身影恰好被一層簾幕隔開,只是窗外的風偶然吹動簾幕的時候,恰好看到後面似乎是女子身影。
崔寄看著對面在使女攙扶下摸著桌角慢慢坐下的女子,著意看了眼那女子無神的雙目,而手指無意識觸及到桌案上的茶盞,卻被茶博士新倒上的滾熱的水燙得縮回手指。
他按了按被燙到的手指,開口問道:“娘子如何稱呼?”
“妾桑翠娘。”那女子開口,語聲曼妙婉轉。
“不知桑娘子祖籍何處?”
那桑翠娘似乎一愣,才復答道:“妾早失怙恃,不記得家鄉祖籍何處,只隱約記得八九歲時流浪中遇見養母,隨養母在永州瀟湘一帶生活了一段時間,後養母過世,妾便輾轉流落教坊直到現在。”
桑翠娘自然是先前得了吩咐,知道今日所見的郎君是來尋人的,大約也是身份不凡,不免心裡存了些忐忑的小心思。當下說完,似乎沒聽到對面人的動靜,她不免更加有些猶疑不定。
“桑娘子近些年在哪裡生活?從前可曾去過金陵?”崔寄看著那桑翠孃的面容,仔細打量許久,其實自第一眼起,他便只覺得些許失望。
這不是熟悉的容貌,與印象中的小娘子相去甚遠。
只是崔寄存了一點期望,他想著,也許是她長大了,面容身形長開了,容貌變化了也說不準。
“自妾養母去世後便一直在潭州住著,身在樂籍,想離開潭州也十分困難。金陵的話……七八歲前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猜測應該是沒去過的。”桑翠娘溫聲道。
崔寄鬆開手指,方才被燙到的指尖的痛感彷彿消散開去,他親自端了茶盞送到桑翠娘手邊:“茶水滾熱,桑娘子慢用。”
未等桑翠娘開口道謝,崔寄又問:“冒昧問一句,你的眼疾?”
“不大記得清楚了,好像是什麼意外,傷到了腦子。”桑翠娘斟酌著言辭,道,“約莫也是七八歲時候的事情,應該是遇見養母之前的事。記得好像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是連聲音也聽不見的,後來具體什麼時候好的也記不甚清楚。”
那桑翠娘悽然一笑:“不過好在耳疾是好了,後來養母去世後也得了機緣學了些詞曲琵琶,雖流落樂籍,但也算是有了得以生存果腹的營生。”
她雖然未做刻意嬌柔語態,但偏偏極其好聽的嗓音自帶了幾分嬌怯女子的柔弱,尋常人聽來,大約再怎樣鐵石心腸也要生出幾分憐惜來了。
“耳疾……”崔寄並未注意到桑翠娘說的其他,只敏銳地抓到了這麼一個詞,“你是說,你從前傷到頭,不光導致了眼疾,還有耳疾?”
“是的。”桑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