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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對抗命運巨大的無力感襲滿全身,連日來所有的籌謀,較量,所做的準備一夕之間功虧於潰,壓的她喘不過來氣。
「公主,您可不能在這緊要關頭犯糊塗。」玄夜見她許久不吭聲,臉色煞白猶如紙片人,好心提醒道。
須臾,季迎柳漸漸鬆了緊握的指尖,無力的閉目澀聲道:「好,我聽父皇的,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陸果等季迎柳很久,才見季迎柳挎著一個帶蓋的竹籃,一臉灰敗的從外面回來。
她忙問道:「怎麼了?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季迎柳搖了搖頭,垂下頭將袖中玄夜交給她的瓷瓶掏出來拿在手裡,頹廢的坐在小榻上發呆。
這幾日她日日如此,要麼去服侍沈碭,要麼便是配藥,空暇之餘也不休息,便如現在這般坐著,陸果心神一瞬揪起,輕聲道:「迎柳,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季迎柳驀的回過神,低聲道:「我要出門配藥,這幾日晚上你幫我看著沈碭,莫要讓任何人接近他。」
陸果不知她為何這般緊張沈碭傷勢,可觀迎柳神色似是遇到了解決不了的事,她眸子一轉,將季迎柳手中藥瓶接過,詫異道:「這是什麼藥,讓我聞聞,說不準我知道這藥是什麼。」說罷,不待季迎柳反應,便將塞子開啟湊在鼻尖嗅了嗅。
季迎柳神色大變,一把將藥瓶搶過去,忙摸上她脈搏焦灼道:「這是毒藥,聞不得。」
「毒藥」陸果滿臉疑惑道:「我聞著像斷腸草的味道,怎可能是毒藥?」
季迎柳一愣,繼而不可置通道:「你說什麼?」
陸果狐疑道:「這好像是斷腸草,整個大淮只有我家鄉才有這種草,你沒聽說過也不稀奇,我聽我爹說過這斷腸草若被人大量誤食,食草者會心跳減慢,甚至會引起心力衰竭而亡,你從哪弄來的這藥?」
季迎柳臉上忽顯出古怪的神色,似不敢相信她說的話,急忙俯身將竹籃的蓋子開啟,將裡面被拔掉毒牙的幾條小毒蛇拿出來,用小勺子挖出瓷瓶裡的毒藥塞入毒蛇嘴裡,須臾,毒蛇青綠色的瞳孔漸變紅色。扭曲者身子在地上彈跳著攻擊屋中物什。
陸果大驚,忙連連躲避。
季迎柳臉上卻露出震驚的神色,頹然坐在榻上,嘴裡喃喃有詞:「原來如此,我早該想到的,二皇子久居宮中,他餵蛇的毒定然和宮裡的毒脫不了關係,而父皇給我的,竟和二皇子的一樣,那麼此次宮中的巫蠱案,不是因貴妃而起,根本就是父皇借貴妃的手設下對付沈皇后和沈家的局!」
「而沈碭此次中的毒,就算父皇不給我毒藥,沈碭不日後也會因之前中的毒心力衰竭而亡,他讓玄夜送給我毒藥,是怕我忽然倒戈心軟放過沈碭,便用養父母性命要挾我,逼我親手殺沈碭。」
「枉費我還顧念父皇安危,怕父皇將來死在沈碭手裡,費盡心力的救治沈碭,試圖改變所有人的結局。」
「迎柳你怎麼了?迎柳?」陸果從未見過季迎柳這般自言自語彷彿被逼瘋的模樣,忙攥著她的手詢問。
只一瞬季迎柳這些天總透著迷亂的眸子忽變得清朗,她用力的反握她的手,一串清淚跌落在她手上,季迎柳卻仰起頭將淚憋進去,喃喃道:「既然您對我半分憐惜也無,那也別怪我不念骨肉親情」
陸果腦中已然亂成一團麻,張嘴要問。
季迎柳已挑唇笑笑,她垂頭輕聲道:「我想我終於找到了解救所有人的辦法了。」
這天深夜,段昭的房門,和太子的東宮先後被一個自稱公主的人敲開。
沈碭這些天昏迷的時辰越來越短,很多時候他可以清醒的聽到屋中服侍的人腳步聲,甚至還能思考些別的事兒,可卻依舊很虛弱,時而清醒,時而迷糊,這對身體不受控的感覺令他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