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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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幹嘛突然升起這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就算中間……鬧了那麼點兒醉酒後的小烏龍。
“行吧行吧。”江稚茵撒了手。
她先客套了一下,問聞祈能不能一起拼個桌,對方沒多說什麼,她鬆掉一口氣,坐下。
對面那個好像是之前胡璐跟她提過的卓恪方,上次他在臺上講話的時候隔得太遠,江稚茵還沒怎麼看清,現在湊近了看,長得確實很符合“白月光學長”的描述。
她和聞祈一起坐在靠牆的沙發軟座上,中間空了一點位置,對面只有卓恪方一個人。
唐林本想插到那個空隙之間坐,結果眼見旁邊的聞祈往江稚茵的方向挪動了一小段距離,把空隙填滿,眼睛還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腦上的字,嘴上卻已經開始閒聊:“你下午在這邊做家教?”
江稚茵沒意識到什麼,點點頭順嘴答了:“嗯,給初中生補課。”
說到這兒,她才想起來看一眼唐林,疑惑地說:“你坐唄,站那兒幹什麼?”
唐林向來直腸子,也不會看眼色或注意場合,他直接就問了:“小江老師,你這‘朋友’不會是‘男朋友’吧?”
聞祈的視線稍稍偏移開電腦螢幕。
江稚茵眼角抽搐:“胡言亂語什麼?拍你的照去吧。”
“哦。”他乾巴巴答了一句,專心找角度拍照去了。
江稚茵半杯燕麥奶下肚,看聞祈那邊還在研究什麼,就好奇問:“你們在查什麼?”
聞祈還在空白紙上寫寫畫畫,卓恪方解釋:“查一下接收特殊學生的學校。”
她“哦哦”幾聲,把腦袋縮回去。
旁邊久久不言的人突然開口:“你要補到什麼時候?”
江稚茵看了眼時間:“六點吧,還有一個半小時。”
“好。”他單手託著下巴,偏頭看過來,額前的發往下滑了幾毫米,“那你到時候來這裡找我,還是我去接你?”
杯中的燕麥奶只剩下最後一口,變得有些涼了,空調吐出的冷氣打在她腳踝,江稚茵看著他的眼睛,莫名想起她生日的那天晚上,於是視線變得躲閃,她把腳往回縮了下:“幹嘛?”
“那個時間可能會下雨,一起回去吧。”
這句話前後好像沒什麼邏輯,下不下雨和要不要一起回家有什麼關係?
但江稚茵還是答應。
也許聞祈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傍晚時分真的開始下暴雨,只不過熱度絲毫未減,夏季的雨天只讓人覺得悶熱,像要喘不過來氣。
她不知道聞祈在唐林家門口等了多久,只知道她一出門,傘還沒撐起來,就看見了他,肩頭帶著些溼潤的痕跡。
很莫名地,一下雨,江稚茵的運氣也變得差勁,一把傘怎麼也撐不起來,像是已經壞掉,她唉聲嘆氣。
聞祈在臺階下看了一會兒,慢步走上來,把傘讓她一大半,江稚茵感覺自己睫毛上掛著雨汽,視野內變得溼漉漉又霧濛濛的。
她對聞祈說“謝謝”,對方很慢地回一聲“嗯”。
地鐵站在不遠的地方,入口處蜷縮著一對流浪乞討的父女,父親衣衫襤褸,雙腿殘疾,女孩未經打理的頭髮也溼噠噠地貼在面頰上,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們倆,沒有張口要錢,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
被摔砸得發癟的鐵盆裡只有寥寥幾個硬幣,寫有自己慘痛經歷的髒布也被大雨淋得溼了個乾淨,上面的字跡像打翻了墨水瓶。
江稚茵按照自己的慣例,從兜裡掏了十幾塊的現金,算個心意。
聞祈握住她的手,阻止:“萬一是團伙呢?你給了他錢也不一定能到他手裡。”
“你都說是萬一了。”她總是樂觀,“要真是那樣,我也沒損失多少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