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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地板上翻了個身，試圖換個舒服的姿勢。&ldo;雖然很多人都這麼說，但也不能弄假成真。比利&iddot;邦尼出生於1859年，1881年被害。我是1861年出生的，仍然活著，生龍活虎地度過了三十四年。&rdo;

&ldo;那他們為什麼都這麼說?&rdo;

&ldo;太多謠言說1881年後比利仍然活著。我猜想是人們希望他還活著，英雄崇拜，你知道。我是個快槍手，於是流言四起。這流言在九十年代傳遍了西南部，至今仍未平息，我也無可奈何。我過了五年傳奇般的生活，殺了五個向我挑釁的傢伙。麻煩好像總是與我相伴。&rdo;

&ldo;你說話像是個文化人。&rdo;

&ldo;我想我上過幾年學。&rdo;

她在他身旁席地而坐，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她輕盈地一躍而起，&ldo;我一會兒回來，我也想四處看看。&rdo;

他獨自躺在那兒待了半晌，然後開始試圖掙脫繩索。她是個打結的好手，但是他估計可以趕得及掙脫一隻手。他就這樣努力了五分鐘，然後他聽到了那一聲尖叫。

恐怖的尖叫聲迴蕩在古舊的房子裡，但是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它戛然而止，好像是被某個巨靈之掌突然關閉了。他頭頂上傳來了奔跑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女孩兒蘿拉從外面進來了。&ldo;誰?……天啊，那是什麼?&rdo;

&ldo;鬆開我，我們去看看。&rdo;

她恍若未聞，跑向後面的房間。尖叫聲好像就是從那裡傳來的。&ldo;這是什麼，水?&rdo;她在陰暗的門廊喃喃自語道，伸手拿起一盞燈。與此同時，本掙脫了一隻手。她手中的燈掉落在地，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發出一聲窒息的喘息，這時他已經扯開了纏在腿上的皮繩。

印第安人和黑衣哈利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來。慌亂之中，他們竟然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掙脫了束縛。他們擠在門廊，掉落在地的燈火明滅閃爍，將房間映照得如地獄一般。

大鬍子傑森在裡面，像一隻巨大的蝴蝶，被一根木頭和金屬製成的長矛釘在牆上。他雙眼圓睜，瞪視著降臨的死亡，本覺得在長矛刺穿他胸膛之前，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東西。雖然傑森的恐懼令他們毛骨悚然，但這還不是全部。至少屍體是有形而實在的。但在屍體周圍，地面上滿是大大小小的水窪，比本這些日子看到的水還要多。好像是在這沙漠的中心，一隻海怪從天而降，襲擊了這個男人。

&ldo;穿過他胸口的那個是什麼?&rdo;哈利喘息著說道。

本向前一步察看，小心翼翼地避開水窪。&ldo;是一支漁叉。&rdo;他終於說出，&ldo;是他們捕鯨用的。&rdo;

他們呆立著，望著這一切，不能理解，因為尚未經歷死亡的人永遠不能理解死亡。本趁此機會從傑森那來不及碰觸的槍袋中，掏走了他的手槍。他一轉過身，就把槍口對準了他們。

&ldo;啊!&rdo;印第安人大喊一聲，伸手拔刀。本舉槍便射，正中他的手指。這一下就鎮住了他，也懾住了其他人。

&ldo;現在我們談談，&rdo;本輕聲說，&ldo;在另一個房間裡。&rdo;

他跟著他們，示意他們坐下。握在手中的槍賦予了他熟悉的權利感。他點燃了另一盞燈，面對他們坐了下來。

&ldo;是不是你殺了傑森?&rdo;黑衣男人質問道。

&ldo;不是。那時候我還被綁著呢。&rdo;

&ldo;可是這該死的鎮子裡沒有別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