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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姐譏笑道，「中國男人的處女情結，是集五千年來愚蒙的大成。除了證明他們毫無男性魅力，別的毫無意義。他們無法征服成熟的女性，只好騙騙無知的小姑娘。為了防止自己的騙術被戳穿，就給姑娘們洗腦，發明出了所謂的『貞潔』。要我說，結婚前就應該多試兩個男人，可以大大降低離婚率。」

巧娣聽得無話可說，雙鳳聽得心悅誠服。

「你去照相館拍幾張彩色藝術照放在我那裡，如??x?果有適合的機會我會打電話給你。當然了，選擇是雙方面的，你把你對男方的要求也告訴我。」

金姐目光如炬，一杯咖啡的功夫就看出巧娣心動了。

至少她不排斥跟外國人結婚。

「那費用怎麼說？」

雙鳳問道。

「這個麼，好說的呀。」

金姐笑嘻嘻。

「一般來說，女方條件越好，收得費用越低。」

金姐這樣的中介都是兩邊收錢的，男方那邊才是大頭。

「老實說，現在手上的這幾個男人條件都一般，配楊小姐有點可惜了。你可以再等一等。」

「差不多要準備多少呢？」

巧娣追問。

「中介費加上保證金，再怎麼低，五萬塊總歸要的。」

「五萬？」

巧娣瞪大眼睛。

把她家的房子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湊到五萬。

「阿妹，五萬塊聽著多，但是你的人生可不止五萬塊啊。」

金姐拍了拍巧娣的手背，從坤包裡掏出一個精巧的銀色小盒子，又從小盒子裡彈出一張香噴噴的名片。

「想通了就給我打電話。或者你找雙鳳也可以。」

女人起身。

「金姐，問你個問題哦。」

雙鳳突然問，「你那個加拿大老公怎麼樣啊？」

據她所知，金姐在上海是有情人的。她那個小男朋友還是上海外國語大學的，比她小了將近二十歲。兩人出雙入對，很多人都看到過。

「他啊？在我拿到綠卡的那一年就死掉了。」

金姐回頭，嫣然一笑。

「好的老公不但在適合的時候出現，還會在最適合的時候消失。」

她腰肢款擺，裊裊行出門去，像極一條斑斕的毒蛇。

當晚，楊巧娣輾轉反側。

她開啟檯燈，把那張噴香的名片拿出來反覆檢視。

「金燦燦移民諮詢管理有限公司第一顧問金燦燦……」

巧娣笑了，想不到還有人叫這種名字，真是光輝燦爛。

「移民……」

她輕輕嘆息著，眼睛移到原來放衣櫥的牆壁上。

和周圍相比，那塊牆壁的顏色是那麼顯眼，白的觸目驚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從中間挖掉了一塊，提醒所有看到它的人，這裡曾經有過什麼。

就像是她這幾年的婚姻生活。雖然已經被硬生生地挖走，卻在她的心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稍微一想，就是痛徹心扉。

巧娣坐了起來。

她想，與其想著怎麼掛點東西上去遮擋，倒不如重新買一個衣櫥。

一個全新的，更大的衣櫥。

第十五章

出國的念頭自打在巧娣的心頭紮了根，就如同春天的野草一樣開始漫山遍野地生長。

只是出國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五萬塊。

要幾年才能存到五萬塊？

巧娣記得自己和慶生結婚的時候，連打傢俱加買電器，擺酒席一共才花了一千多塊而已。

她拿出存摺，因為結婚以來慶生都沒有出過生活費的緣故，存摺上的餘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