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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之死,掀起來京都的軒然大坡。 文帝怒不可遏地廢黜了三公主的一切封號嘉獎乃至皇室身份,徹底貶為庶人,遺體不得入皇陵。 將三公主所提到一切犯罪相關人等統統下獄,等候審問完畢,不管情節輕重,將全部處以絞刑。 文帝頹然坐在龍椅下的臺階上,老黃門跪在他身側,“當心龍體啊聖上!” “她寫了好長一篇罪己書,洋洋灑灑千餘字,全都是在怨朕。沒有一個字是與朕認錯!”文帝說著,眼淚就不能自抑地往外淌。 “聖上!哀傷過度,有損龍體啊!”老黃門勸道。 “我的孩兒沒了,她死前還恨著我!你叫我如何不哀傷?”文帝用力拍打地面,木質臺階被震的山響。 文帝緩緩走向床榻,聲音飄忽沙啞,“點上良妃所獻醉生香,讓外面那個混蛋滾回去。” 老黃門勾著身子,從大殿走出來。 熱烈的日頭曬在白慘慘的漢白玉地磚上,晃得他不由擠了一下眼瞼。 地磚中央跪著一個素服的男子,汗水從額上滾滾而下,滴在磚上,透了衣袍。 “二殿下,請回吧!聖上午憩了。” “父皇真能安枕嗎!”二皇子高聲呼喊。 大殿裡沒有回應,回應他的,是四個壯碩的廷衛。 凡與三公主結交者,結仇者均是人心惶惶,生怕被捕風捉影,抓去陪葬。 二皇子卻又一次在早朝上進言,希望文帝收回成命,準三公主入皇陵。 又一次被廷衛被拖出去時,蕭洵安的衣袍被死死扯住,“堂兄,三姐待你最是親厚,你替她說說話呀!” 年幼時,三公主的確是待他很好,可錯就是錯。更何況她是想斷了皇家香火,是忤逆,是不忠不孝,是不可饒恕之罪。 蕭洵安默著沒有說話,用力抽出了自己的衣袍。 二皇子的叫喊聲響徹紫章宮,卻無一人與他同腔共鳴。 蕭洵安回到王府,陪著黎川一起用膳。 元清說,她月份大了,風險也更大,要做萬全的準備,讓他等著。於是,他也挨著,遲遲沒有開口。 一小盅燕窩端到黎川面前,她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就要往嘴邊送。 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臂,“你可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響?”蕭洵安問。 黎川瞪著一雙大眼睛,將勺子放下,靜靜聽了一陣,神情顯得不大聰明的樣子,“沒有啊!” 可蕭洵安明明聽到從小盅裡傳出的,細小微弱的水動聲。他伸手將小盅拿了過來,李宣見狀,立刻追出去拿下了送燕窩的侍女。 小盅在他手中,水動聲越發清楚。 他“哐當”蓋上了蓋子,“請監正來。” 元清很快趕來,揭開蓋子,即刻發現了異常,“是蠱蟲。” 侍女被押在院子裡跪著,哭喊著開脫。 黎川在此刻終於意識到蕭洵安的謹小慎微是多麼必要,開始後悔之前的莽撞。 “我先前在宮宴上得罪過徐氏。”黎川說,“也不是在宮宴上,我的身份,就已經得罪了徐氏。” 是的,她是又一個踏入權斗的大族宗女。 在不明內情的外人看來,她就是又一個徐氏,又一個新的,即將崛起的勢力。 對皇室而言,這些年來,四個皇子一直無所出。鎮北王卻先一步有了皇家血脈,這意味著即使蕭洵安不篡位,將來也更有可能,有機會將自己的兒子扶上王座。 太多人想讓她在沒成氣候的時候泯滅於鬥爭塵埃,太多人想要她的命。遠不止徐氏而已。 她內心震顫了片刻,說道,“可知道這是什麼蠱?症狀該當如何?不如就說我已中蠱,藉此為題,將那些不安分的手都攪起來。” 她說話時的樣子很不像她平日的親和,眼裡甚至有殺意。 “我自己怎樣都可以,但他們若要傷害我腹中的孩子,我便與他們至死方休。” 所有牝獸懷有幼崽都會有本能的暴躁,或應稱之為母性的利刺。人也如此,龍也如此。 那兩個想要傷害她腹中孩子的男子在她對面,兩人相視無言。 “若這個孩子……最終保不住,我們也可以不要孩子的。”蕭洵安靠向她,握住了她的手。 “他來的或許不是時候,但已經來了,我們就應該以最大的努力保護他,而不是一開始就說喪氣話。” 元清忍不